看過“依依”在錢冰病房裏專業忙碌的視頻,
看過所有的“犯罪現場”照片,
病床邊的紅光,
“依依”在耳邊取下的東西,
一地散亂的碎發,
紮眼的手術剪,
都是江景琛沒有親眼所見卻疑慮重重的要點,
他低低的朝金泰坪發問著,
“病床邊,是一團紅光?”
“是。我反複回想過,是不是我自己看錯,會不會隻是一些物理治療儀器發出的紅光。可我剛才反複對照了視頻,回想著“依依”的動作,我確定,紅光是在“依依”從耳垂上取下東西後才有,從她坐在床邊開始才有更大的一團紅光。你覺得會是什麼?”
江景琛搖搖頭,紅光,隻在他的夢裏出現過,而錢冰的床旁根本沒有這樣的設備,就算有,何靜依也不會是主動去操作的那個。
“我不知道。但就算是任何的治療儀器,依依一定不會隨便操作。你有看清依依從耳朵上拿下來的是什麼?視頻裏不是很清晰,我隻看到……好像……紅色的什麼東西?”
金泰坪反過帽簷在腦後,雙手交握在桌麵上,肯定的看著江景琛,他看到的東西,他很確信,
“是耳釘。紅色的耳釘。”
“耳釘?!”
“對。女演員戴耳釘的動作我太熟悉,“依依”做這個動作時,我看的很仔細。”
“耳釘……我剛剛怎麼沒看到……”
接受了金泰坪的答案,江景琛默默的低頭回想著剛才病房裏不正常的一切。
他撩起何靜依耳邊的頭發,
他親手摳掉的血痂,
他親眼目睹的戳到醜陋的耳洞,
可金泰坪說的耳釘,紅色的耳釘,
他沒有看到,
紅色的耳釘,難道是……?
看江景琛疑慮重重,默然無聲的樣子,金泰坪隻想繼續和他一起解鎖這一晚的疑惑,
“你……沒看到耳釘?”
“我剛剛還仔細看過,親手捏過她兩隻耳垂兒,肯定沒有耳釘。”
“也有可能,她摘掉了?”
江景琛微微點頭,有可能,絕對有可能,畢竟她兩隻耳垂兒的血剛剛幹涸,血痂還掛在上麵,
“你有沒有注意到洗手間裏一地的碎發?”
江景琛搖搖頭,出門前,半敞的洗手間裏,幹淨如常,他隻是無意間注意到了洗手間門口未打掃幹淨的幾絲碎發而已,畢竟,他對病房的整潔程度一直有著醫生的標準。
“沒,病房應該被打掃過了。我沒有看到。”
“手術剪刀呢?”
“沒。你照片上的東西我一樣沒看到。誰給依依剪得頭發?我剛還在納悶兒,怎麼睡醒一覺頭發都被剪了,她從來舍不得剪掉自己的長發。”
金泰坪,低聲輕笑著,對今晚的一切,他覺得不可思議,疑點重重,他自己的鐵粉,像是個自己完全不認識,她也完全不認識自己的人,
“我沒看到依依剪頭發,到底是她自己給自己剪得,還是那個其他人做的,我覺得你需要問問那個護士。”
“護士長?你來是遇見她們?”
“對。我滿心歡喜的以為依依見到我會很開心,而結果恰恰相反,她從我身邊擦過,我叫了她的名字,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她根本就不叫這個名字一樣。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遇見她的時候,她正在和護士長吵架,還打了護士長,我……很驚訝。哼。”
金泰坪一聲低笑,對他今晚見到的“依依”進行了徹底的否認,
他蔑視這位“依依”無禮的行為,
更對今晚的“依依”表示難以置信,
當然,
“依依”怎麼對自己他無所謂,黑粉、私生飯他都領教過,“依依”對他的無視,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隻不過,
這件事發生在自己兄弟的太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