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章 先生與青樓女(2 / 3)

在孩子們問東問西一陣之後,女子便與孩子們坐下一塊念書。晚上,那何員外與李秀才等人氣衝衝過來找梁先生理論,大家激辯一番之後,全被梁先生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給說服離去。

至此之後,私塾便多了一個大的女學生,她每天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她非常勤快,提水燒火做飯,擦桌子門窗,洗衣物,事事都做,梁先生搶都沒用。這個女子讀書也異常勤奮,對孩子們也非常好。當然他們兩個也少不被後人們的指指點點。起初,女子惜顏會害怕不安,也提過放棄,但在梁先生的鼓勵勸解之下,她慢慢釋懷了,不再理會他人的指點。 傍晚,在私塾的院子裏,一個衣著青布長袍的青年書生與一個衣著紫色綢裙的豔麗女子坐在一塊。此時,孩子們已經吃過晚飯回家去了。“梁公子,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教導與關懷。讓我從你身上學到如此多的東西這世上除了我去世的父母,就隻有,公子你對我最好了。”女子長長舒了口氣歡聲道。姓梁的先生笑道:“惜顏姑娘你太客氣了,該在下好好感謝你才是,讓姑娘如此費心照顧在下生活起居。”“哪裏哪裏,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能照顧你和孩子們我很開心。這一個月以來,我每天都很開心。真希望日子可以永遠這樣下去。”惜顏搖了搖頭道。

梁先生歎了口氣道:“惜顏姑娘,巧手蘭心,品性高雅,不似其他青樓女子。敢問姑娘為何會淪落風塵?”惜緣顏半天不語,而後黯然道:“我本是一名官家小姐,父親任職禮部侍郎,五年前因得罪朝中權貴,受人誣陷被罷官。父親帶著母親和我打算回鄉,不料途中遭遇強盜。父母為保護我慘遭凶徒殺害。他們便是離此三百裏處的黑風嶺黑風寨上的匪寇。我打聽過,殺我父母的人人稱黑煞三怪。”梁先生駭然道:“想不到你的命途如此坎坷,那麼,鎮上五年前那個賣身葬父母的小姑娘就是惜顏你了?”惜顏落淚道:“是的,當初,飄香院的包媽媽見我可憐就出錢葬了我的父母。為了報答她,我就成了她那裏的歌女。”

梁先生道:“原來如此,可你已經為她賺了好多銀子了。這也足夠了,也足夠你換自由之身了。”惜顏道:“話雖如此,可我答應過包媽媽,我將自己給了她,我就要信守諾言,不應再有贖身之念。其實,包媽媽也疼惜我,也叫我不要再做下去。可是,有一次,她讓我休息時,一位客人要我服侍,媽媽說我不再做時。那客人竟然動手打了她一頓說是一定要我陪,不然就殺媽媽。”說道到這裏她停了下來。

“可恨!這還有沒有王法,這官府不管嗎?”梁先生捶了捶旁邊的柱子氣聲道。惜顏幽幽然道:“怎麼管啊!他是至尊堂天尊的公子,這世上誰敢管他。莫說官府,便是皇帝也忌他爹天尊三分。那殺我爹的黑煞三怪聽說曾經他們的師傅幫過那個天尊,因此得到了至尊堂的庇護,這使得我大仇無法得報。”

梁先生驚聲道:“天尊,何人敢自詡天尊?他是什麼樣的人?真的可以隻手遮天?”惜顏歎聲道:“那裏他們所謂的江湖中的人,好像他是武林至尊,什麼武功天下第一。我曾聽我侍候的那些江湖客人說天尊最厲害,沒人打得過他。大家把他說得像神仙一樣,他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能去任何地方殺任何人。至尊堂就是他一手建立的,已經稱霸二十多年了。”梁先生搖頭道:“以武亂國,賊子莫過於此。算了,不理他們了,惜顏姑娘既是官家之後,如何會不識字?”惜顏聽後傷心道:“隻怪我自己昔日不知自愛,從不理會讀書之事,父母如何說我,先生如何教我,我都無心。我的頑皮傷透了他們的人心。直到他們去世的時候我才悔悟可惜已經晚了。我想好好報答父母大恩,卻已……”說到這裏她已是泣不成聲了。這一來,梁先生都不知所措。

一會兒惜顏緩緩道:“後來我聽人家說,自己親手抄寫一萬遍金剛經,燒給死去的親人,就可以讓他們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為了父母能夠安息與九泉之下,我要學會寫字識字。我也曾請教過很多讀書人,可他們都嫌棄我,不願教我。”“所以你就每天早上來我私塾後門處偷學?”梁先生笑聲道。惜顏羞紅道:“我怕你拒絕我所以出此下策。梁公子,說說你的事吧!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梁先生拍了拍額頭歉疚道:“你看我,太失禮了。我叫梁雲秋,是山東濟南府人士,自幼父親病逝,母親把我養大。她夙興夜寐,不辭勞苦地為人幹活賺錢供我念書。什麼也不讓我做,就希望我用功讀書,將來考取個功名以光宗耀祖。而我每天衣不解帶戰戰兢兢地用心念書,終於在我十八歲那年考中了舉人。母親高興萬分,為我大宴親朋。而後,她更是辛勞幹活,來年開春,母親為我準備好盤纏催我進京趕考。我遵從母命赴京趕考。到京之後我大開眼界,了解了天下大勢,深知朝廷政治之腐敗,百姓之苦難。在考場之上,我直抒胸懷考卷文章上針砭時弊大談天下好惡以及我的治國抱負。卻不料因此觸怒朝中權貴,我被問責牢獄,好在有人幫我說話才得以釋放。可惜卻因此被朝廷棄用,以後再不能仕途為官。母親得知我的情況後,當場氣得吐血暈倒。自後,母親一病不起,而我又身無長物,沒錢為母親醫病。不久母親就……就撒手人寰。”說著說著梁雲秋淚眼直下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