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易仙凡提問道:“冒昧問下燕大俠,武學之道是什麼?如何掌握武學之道?”燕卿棠神色淡然淡淡道:“武學之道關乎心神,關乎心境,關乎心胸。道生萬物承載,萬物亦可生道承載道。欲掌控道,先掌控心,掌控自身心性,先見其心,韌其神,堅其誌,博其識,穩其性。海因其厚廣低下,故能納千百之川。山緣其堅重高壯,故能歲月不老風雨不壞。自身厚重博廣神明心清方可承載於道……”
也不管在場之人聽不聽得懂,燕卿棠自顧自地口若懸河平鋪直敘著,他看起來是那樣的順其自然,古井不波。
崔中楊追羽林越玉步明等修為淺薄的人聽著燕卿棠的講述,個個茫然無措猶如聽天書般,根本理解不了。而慕容雪辛爍解進修為稍高點的,則是似懂非懂,隻覺得燕卿棠的話語蘊含著無窮的奧妙以及天地之間的至理可就是難以參悟。而公孫芳邢滄浪秋鳳玲幾人則聽得有如霧裏看花不是那般真切,每一字一句都得細細品味方知其奧妙。不過也因此錯過了許多,隻得一鱗半爪,可也受益無窮。而段逸易仙凡則是聽得如癡如醉,這話語有如晴天霹靂撥雲見霧之感,讓他們對以後的修行有了很清晰的認識。
講到興起之時,燕卿棠手一揮,慕容雪手中之劍自行飛入他掌中。握著劍後,燕卿棠展開身形自顧自地揮舞著寶劍。他練劍的身形極為優雅瀟灑飄逸出塵。
燕卿棠出劍、收劍、揮劍、刺、挑、撩、撥、劈、斬每一個動作都令人賞心悅目至極,他的劍招有如天外之雲,羚羊掛角飄渺無蹤,沒有一個劍招他們能夠說出名堂。
在崔中楊追羽林越玉步明莊鋒他們眼裏,燕卿棠每一招一式都是精妙絕倫,隻要記下一招半式,他日對敵無往不利。
在辛爍慕容雪解進眼裏,燕卿棠出手的方法角度,真氣運走的方式,隻要參悟一二,必可讓他們的武功提升一個層次。
在公孫芳邢滄浪秋鳳玲眼裏,燕卿棠對劍氣自身氣息的的掌控劍氣融入的劍招的訣竅以及施展劍招時心神的磨礪,這些都讓他們大開眼界等於給他們打開了一扇光輝的大門,讓他們清楚地看到了以後的修行方向,要知道他們的師父限於修為,根本無法再教他們,他們武學前麵的路該怎麼走,他們根本無從知曉,燕卿棠現在等於給他們指明了以後的路。
而在段逸易仙凡眼裏,燕卿棠的出手的劃出的氣息的軌跡附著的意境,是如此的奧妙無窮。那氣息流動的軌跡,意境對人心神的襲擾威壓,根本不是任何招式內力可以抗衡的。任何的劍招內力,在這樣的氣息流動軌跡麵前,都會寸步難行自傷根本。而這意境則會破壞心神於無形,如不早早察覺抵抗,任其襲擾,必將心神大亂走火入魔內息亂湧而亡。此乃天人之道,道之韻律,是更高一級的力量。如能明了悟透氣息流動之軌跡氣息流動附著之意境,便能明白如何步入天人合一境界。如能以精氣神掌控自己的氣息意境,使之隨心所欲如臂使喚,就是天人之勢。我心即天心,隻有勢才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掌控天地萬物。天人便是出自於此。
段逸看著燕卿棠手中揮舞出來的氣息意境,感受著氣息流動的軌跡,心神無比的驚憾,難怪昆侖族主說即使葉大哥武功盡廢,除天人外天下任何高手也無法撼動他。因為葉大哥是曾經是天人,他的道還在,道韻未失,他還能使出銀龍驚槍的氣息意境,隻是他武功廢了沒有武功的精氣神不能成天人之勢,可就是那氣息意境也足以滅殺任何不是天人的高手啊!
不成勢的天人氣息意境,段逸易仙凡以內功心法保持靈台清明還是可以去感悟的,這些氣息的流動軌跡,他們感悟越深感悟越多,對以後的修行就越有利,這等於是在為以後的修行鋪下基石。
燕卿棠練劍練了半個時辰後,突然長劍衝天飛起。他的人便負手而立轉身離開了。那劍“鏘”的一聲重新回到了慕容雪的劍鞘。一切聲息戛然而止。
眾人立刻感悟中抽離出來,心神出離之後,他們每個人感覺昏昏沉沉頭痛欲裂,原來是他們的心神快耗盡了還不自知。他們所有心神都沉浸在燕卿棠的練劍之中,都舍不得出離,如再這樣下去,他們隻怕個個油盡燈枯死於無聲無息。
待回神過來,明白其中緣由後,他們每個人都對著背對他們漫步離開的燕卿棠,恭恭敬敬地跪下磕著頭,算是行師徒之禮。燕卿棠沒有回頭,好似毫不知情一般,走了。今晚每個人都收獲極大,燕卿棠的言傳身教,對武學的分析演練,讓所有人都滿載而歸。毫無疑問,他們以後的武學之路,都會因為今晚發生翻天覆地的蛻變。就連琳曦,感覺燕卿棠的身形步法,對她的輕功身法修行也大有幫助。大家對那不苟言笑出塵淡然的燕大俠更加的敬仰傾慕。
第二天,除了琳曦所有人都在各自的房間裏閉關練功。昨晚燕卿棠的指點對他們觸動極大,趁著有所感悟,好好消耗一番。而琳曦則是要時不時給重傷的王永齊施針救治,而且她也不喜歡練功。可每次她施完針經過燕卿棠的院落時,她都見到燕卿棠負手站在屋頂上,頭仰望著天上的浮雲,一動不動,整天皆是如此,任風吹露沾,從早到晚。這讓琳曦感到無比的驚奇。
第三天,燕卿棠依然如故。午後,給王永齊施完針的琳曦,望著屋頂上仰天觀雲的燕卿棠。再也耐不住好奇,也飄身掠上了屋頂,站在燕卿棠身後。“輕功不錯!”燕卿棠負手而立沒有轉身,淡淡道。
琳曦問道:“燕大俠,你很喜歡觀雲?”“是!”“你武功這麼高,難道也是通過觀雲修來的?”“聰明!”“燕大俠,我有一個很大的疑問想問你,可以可以回答我啊?”“問吧!”
聽到燕卿棠這話,琳曦大喜道:“燕大俠,你為什麼要借天下之名劍?為了借劍不惜與人大戰。甚至為了借我爹的明月劍,甘願守衛皇宮二十餘年。可你又不要那些劍,甚至我爹的明月劍也不要,這是為什麼?真的讓我不解?如果你喜歡那些名劍的話,你應該不會還給他們呀?”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自從她聽到了雲天劍客燕卿棠的故事後,就一直有這個疑惑,相信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疑惑。如今逮到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了。
燕卿棠轉過身來,將觀雲的目光移向琳曦,用複雜詫異憂鬱的目光望著琳曦,久久沒有說話。琳曦被燕卿棠盯著,感覺有些歉疚道:“燕大俠請恕琳曦無禮,您不願回答就算了,您自便吧!不打擾您了。”說著她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