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曦聽後一臉苦澀,淒然歎道:“或許我跟師兄真的是有緣無分。我再堅持的話,既無法助他恢複武功又不能幫他施展抱負,還會讓他置於被刺殺的險境,是真的害他啊!如果我離開他成為皇上的妃子,反而諸事皆能幫他,對師兄有百益而無一害。嗬嗬,何樂而不為?”她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後竟是充滿淒涼的慘笑。看到琳曦這副心痛欲死的模樣,瑤庭公主心中也不是滋味,一切隻怪天意弄人,現實殘酷啊。
瑤庭公主見狀安慰道:“琳曦,不要難過,為愛犧牲何嚐不是一種慈悲。何況皇上對你也是情深義重,愛你至極,此生他絕不會怠慢於你。這也許是老天對善良的你的一種補償吧!不能與愛的人在一起,至少上天給了一個愛你的人,那個人還是能給你一切榮耀富貴平安的皇上。為了段逸,試著去愛皇上吧!畢竟皇上也是一個威嚴英武品貌不凡的男子。”琳曦掩麵而泣嗚咽道:“姐姐,這些我都知道,請讓我一個人好好靜靜,好好想想。”瑤庭公主心酸不已,為琳曦搖了搖頭,而後輕輕走了出去。
上書房,皇上如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的踱步著,一臉的急切之色。“啟稟皇上,瑤庭公主求見。”宮外的李總管稟報著。“快宣快宣!”皇上大喜道。接著瑤庭公主蓮步款款地走進了上書房。剛要行禮時,皇上就扶住了她:“皇妹,怎麼樣了?”瑤庭公主搖頭玩味道:“看皇兄你緊張的,去年金國大軍逼近建康府城你也沒有現在這般失態,你可以找琳曦姑娘示愛了。”皇上跳起身來拍掌一臉狂喜驚呼道:“真的,她真的會答應朕?”瑤庭公主道:“臣妹豈敢欺君啊!不過皇兄你示愛時,一定要多說甜言蜜語,給琳曦姑娘承諾一生一世敬愛愛她對她好。”皇上鄭重道:“這個自然,朕愛她勝於一切,當然會永遠對她好。”瑤庭公主道:“你還要在他麵前多說段逸的好話,並暗示以後一定重用他,讓他才盡其用,可以大展拳腳建功立業。”皇上點頭道:“天逸侯本就人中龍鳳,早就為朝廷立下不世奇功。隻要他點頭,委以重任是必然的。”瑤庭公主接著囑咐:“皇兄不可急切以皇威壓攝琳曦,多以柔情感動,要給她足夠的時間考慮,做到這些,您必可如願以償。”皇上撫掌歡快道:“如願以償,如願以償,太好了。朕一定謹記皇妹的諄諄勸告。皇妹又為朕解決一個大難題,朕真不知如何賞賜於妹啊!”
瑤庭公主搖頭道:“臣妹得到的賞賜早已達到人間極致了,不需要多餘的了。還有一點請皇上謹記,您答應琳曦姑娘的承諾一定要做到,一定不可怠慢天逸侯還有琳曦姑娘。要知道他們兩個早已贏得天下人的欽佩,更而且隱劍聖更是天下人心中有如神聖一般的存在。如果皇上虧待他們,必失人心。到時候隻怕身為天人的燕卿棠也不會放過皇上。”聽到這話,皇上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天人,這個可怕的字眼,高高在九天的人物,足以顛覆天下的人物,世間沒有比這更神聖可怕的存在了。皇上再次鄭重地點頭道:“朕一定牢牢記住皇妹今日之言。”瑤庭公主道:“如此就好,皇上明天去示愛吧!今日琳曦思緒紛繁,最好不要打擾她。”說完她行了個禮,走出了上書房。
皇宮攬月亭,今夜月色皎潔,整個亭苑仿佛都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白紗巾。皇上與瑤庭公主兄妹二人舉杯邀明月,喝得不亦樂乎。大有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複一杯的暢快。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皇上看起來格外的光彩照人。
“皇上,臣妹敬你一杯,祝你好事將近。”瑤庭公主舉杯一飲而盡道。皇上含笑著舉杯悅然道:“皇妹,你到底對琳曦姑娘使了什麼陰謀詭計?竟然讓琳曦對朕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朕照你說的話示愛於她。她竟然一點也不驚慌,不亂方寸更沒有逃避。提到冊妃的事,琳曦隻是說給她三天的時間考慮。看她的樣子,三日後一定會給朕好結果。”瑤庭公主搖頭道:“皇上,感情之事豈是陰謀詭計可以成就的?”皇上疑惑道:“朕這些天照顧琳曦時,每次想對她表露心意時,她都竭力回避轉移話題。這是明顯的抗拒,為此我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根本不知從何下手。就是皇妹你以琳曦一番暢談後,她對我的態度才有翻天覆地的改變啊。你是怎麼做到的?”瑤庭公主微笑道:“這點還請皇上不要深究,臣妹可以告訴皇兄的是,臣妹用的是陽謀,堂堂正正的陽謀。隻有陽謀才能無從逃避無從抗拒。也隻有陽謀才可以無往不利。”這話此時從她口中吐出,好似蘊含著無窮的智慧與威嚴,更蘊含著浩然博大的正氣。讓在坐的九五之尊都不禁折服。
“陽謀,陽謀,光明正大正氣凜然,唯陽謀也。”皇上不住玩味咀嚼著這個字眼,長歎一聲道,“好一個陽謀,以陽謀贏得天下人敬畏歎服的瑤庭公主,朕敬你一杯。”瑤庭公主麵露慚色道:“皇上折煞臣妹了,幹杯。”說著她挺直纖腰舉杯與皇上的杯子相碰,兩人喝得好不痛快。
晌午,天候府門外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小攤販的叫賣聲,各個商鋪人潮湧動,一派繁華景象。眾人非常恭敬地與站在門口的天逸侯段逸行禮打著招呼,段逸含笑著一一回禮。
此時的段逸喜笑顏開,眼睛直勾勾盯著道路的前方。過了許久,一頂華貴的轎子坐落在他府門前。一個身著藍紗羅裙的姿容清麗絕倫的少女眼笑盈盈地望著段逸。她飛快跑到段逸的麵前緊緊拉著他的手歡聲叫喚著:“師兄!”段逸激動地含笑著:“師妹,我們回家。”那清麗少女幸福地點了點頭,拉著段逸的手兩人肩並著肩走進府裏。那少女不用說就是琳曦。
段逸精心為琳曦準備了一桌極為豐盛的飯菜,在吃飯期間更是不停地夾著桌上的美味佳肴給琳曦,嘴上不停嘮叨著要多吃點補補身子。琳曦看著一碗滿滿的菜肴,一臉笑意像個孩子一樣不住地點頭扒拉著碗裏的飯菜。
吃完飯後兩人獨處一室緊緊地擁抱著,足足維持了近半個時辰。而後他們依偎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溫暖。段逸欣喜著道:“琳兒,你總算沒事了,真好。”琳曦點著頭道:“師兄,你也是,沒事就好。我在宮中聽聞你酗酒頹廢,很是傷心為你擔心,可惜我身上餘毒未清,行動不便,不然早出宮找你了。再聽聞你屢遭金國刺客刺殺,尤其是烏衣巷血案的發生,更是心驚肉跳。好在你吉人天相。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段逸含笑道:“都過去了,我們都沒事。”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道:“對了,你這次中毒有沒有可能是皇上與皇後一唱一和為感動你所做的謀劃?”段逸必須完全確定皇上對琳曦的心意,他擔心這是皇上為得到琳曦滿足色欲所用的心機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