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遙楓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人,再看了眼從進醫院開始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血人身上的黎清,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夢幻。

他一定是在做夢,不然他怎麼會看見他家那麼高貴冷豔的小黎清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出現在他的醫院裏?

時星遠見鍾遙楓跟個二傻子似的視線一直在他和傅聞之間徘徊,滿臉的不敢相信,不由得出聲道:“鍾遙楓,你再看一會兒,人就要死了。”

鍾遙楓聽了這句話後腦子終於轉了起來,他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一把醫用剪刀,然後走到傅聞麵前蹲下,開始剪他身上的衣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因為傅聞身上在受傷的時候衣服是穿著的,等血幹了的時候,衣服也幹在了傷口上,所以鍾遙楓剪的很困難。

傅聞見鍾遙楓半天剪不了巴掌大的一塊布料,抬手準備抓著衣服硬撕。但是沒有成功,抬起的手被黎清給抓住了。

時星遠見他抬手就知道他想幹嘛,開玩笑,他要是真撕了,他今天就得疼死在這裏!任務還沒完成任務對象就死了,他才不會讓這麼蠢的事情發生。

傅聞回頭看他,時星遠皺眉道:“怎麼?嫌自己活的太長了?你以為你是鐵打的?這麼能抗痛?”

傅聞挑了挑眉,“黎少這麼關心我,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時星遠白了他一眼:“那就給我好好呆著,別做嫌自己命長的事情。”

傅聞沒有說話,但放下了要撕衣服的手。給傅聞剪衣服的鍾遙楓默默的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如果他剛剛出聲了的話,那兩人會弄死他。

等剪完後天已經黑了,鍾遙楓看著傅聞身上的傷,內心直冒火。

鍾遙楓努力壓著火,但一看見傅聞的傷,氣不打一處來:“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能把一個還沒有分化的孩子給打成這樣?!看看這身上的傷!這個是鞭子抽的吧?這個是烙鐵燙的吧?!那些人的良心被狗給吃了嗎?!!”

時星遠被他給嚇了一跳,他知道醫者父母心,身為醫生的鍾遙楓看見傅聞的傷肯定會暴走,但這也……也太過火了吧?

鍾遙楓罵完打人的又開始罵被打的:“還有你!他們打你的時候你不會躲啊?他們打你你就在那站著給他們打?你是蠢的嗎?!”

時星遠見傅聞沒搭理鍾遙楓,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被鎖鏈給鎖住了。”

鍾遙楓一聽差點背過氣去:“他們還是鎖住你打的?!這是人嗎?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他看向時星遠:“小黎清,這孩子你從哪家接出來的?你告訴我,我讓我哥送他們蹲局子去!”

時星遠頭疼的歎了口氣,他忽然覺得帶傅聞來鍾遙楓這裏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剛準備開口就被一直沒說話的傅聞給打斷。

傅聞:“不用麻煩了,這筆賬以後我會一一找他們算清楚。”

鍾遙楓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傅聞自己的仇,他得自己報,“有魄力,以後別讓他們好過!”

他朝時星遠遞了個眼神,示意自己去拿藥,然後朝外麵走去,邊走邊嘟囔:“真的是氣死我了,再怎麼說也不能對一個孩子下手啊,還是個沒有分化的孩子,不是人!真的不是人!”

鍾遙楓走後時星遠覺得世界安靜了不少,他看著傅聞身上的傷,問道:“疼嗎?”

傅聞聞言表情有些僵硬,隨後漫不經心道:“當然疼,我又不是鐵打的。”

時星遠輕輕的點了點頭,說:“記住這種痛,來日你要千倍百倍的奉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