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泉池是一個大小不過十幾平米的圓形池子,周圍用紅磚砌成不高的外圍牆,一池的清水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泠泠波光,在池子中央是宮璿前輩說的那座雕像,模樣是一匹白馬高揚起前蹄肆意嘶鳴的形象,馬後蹄踩著的圓形平台周邊就是這座噴泉的噴水口。
白馬雕像和這座噴泉一樣都有些上了年紀,馬身上噴白的外漆隱隱有些發灰裂縫的趨勢。
“……”
但是要過去摸馬前蹄就意味著白然要進入噴泉池,這種事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可是做不出來的。
事到如今他終於明白了宮璿的那句“最好晚上去”是什麼意思。
“啊呀?這不是白然同學嗎?”
這樣俏皮的問候聲在白然身後響起,事實上光聽聲音不用看也知道這個人是誰,在校外能和白然主動打招呼的女生屈指可數。
但是因為禮貌所以白然還是回過頭,從白馬雕像上回過視線,站在那裏的是源生圓。
一如既然束著高馬尾,戴著眼鏡,上半身是米白色的休閑衫搭配牛仔外套,下身是不過膝的短裙和黑色長筒襪。
“真巧呀。”
這個少女笑著對白然打招呼。
“源生同學你怎麼在這兒?”
白然從號稱“絕對領域”的大腿那一部分上移開視線。
“也沒有什麼,隻是出來散個步咯。”
源生圓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像是約會時等到了男朋友的女生一樣,但隻有白然心底知道是因為什麼。
源生圓這個少女,在被怪異枯猿糾纏的情況下還能安然地度過半年,並且在這半年間都維持著平易近人的模樣,這從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就能看出來。
現在應該說是解放了,從那種日日夜夜提心吊膽的狀態中獲得了解救,所以她臉上能看到那樣真心的笑容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麼白然同學是來這兒做什麼的呢?”
源生圓問道。
“難不成又是來做委托的嗎?”
“對啊。”
“哦哦哦,能讓白然同學從事務所跑到這種地方來,我想這次的委托人也應該是個美少女沒錯吧?”
“你這個【也】字用的就很精妙啊,源生同學,你不會在說你自己也是美少女吧?”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嘛?”
源生圓說道。
“難道不是嗎?”
“別人誇還好,可是自己這麼說總感覺有些奇怪。”
白然補償道。
“再說了,當時去找你家的時候我也繞了不少路呢。”
“果然是這樣,隻要是美少女的話白然同學就願意出力吧?”
“誒?為什麼你會理解成這個意思?”
“因為白然同學看起來就是這樣的啊,說不準很有女人緣呢。”
源生圓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太高興。
“這次的委托人說不準還是你喜歡的那一類型呢。”
“瞎說什麼呢…我是來幫前輩拿回之前放在這裏的除靈媒介的。”
“媒介?”
“就是一些特殊的道具。”
“嗯……像是須佐之男斬殺八岐大蛇的十拳劍?”
“差不多。”
雖然意思根本不一樣但是白然也不知道要怎麼和外行人解釋,這種情況下順著對方的話去說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噢噢,原來是這樣啊。”
源生圓露出和她形象有些出入的壞笑,然後說道。
“話說白然同學是每天都會去宮璿小姐那裏做委托嗎?”
“好像是。”
“家裏人沒有意見嗎?”
“上學的時候我是隻有放學之後會去,和家人說的是去打工,現在因為春假所以每天去也沒什麼關係。”
“那麼你和宮璿小姐是那種關係嗎?”
“哈!?”
“就是像辦公室戀情那樣的啊,年上的前輩和年下的學生心生情愫,總感覺放在午後的愛情劇場裏麵是能演上個五十多集的劇情呢。”
“才不是那樣啊。”
雖然說宮璿前輩是很漂亮沒錯,但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再說了,自己在前輩眼裏應該也不會被當做“可戀愛發展對象”吧?
“源生同學你的關注點好奇怪,不會是平常別人說的那種戀愛腦吧?”
“是這樣也說不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