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第六回 一輩子不棄不離、不相辜負!(1 / 2)

偏生一旁的兮月卻是這麼一副十分無辜且不明所以的模樣,這麼份小茫然、加小迷糊看的循月尚且什麼都沒做呢便已經一個勁兒的隻覺的負罪累累!

可大婚之夜,莫不是兩個人就要雙雙煞是尷尬的僵停在這裏不成麼?這可真是……

循月邊就這麼思量著,這頭腦惱不得就有些打結了!邊將念頭在心下裏迂回兜轉,尋思著如何以一種婉轉的語態同兮月說個明白:“我是說。”他於此淺頓,複以目光往二人被係上同心結的衣角處流轉著點了點,“這個……我們的喜服,被係上同心結了。”

局促起來的上官循月公子,這位清俊出塵的駙馬爺,居然比身為女兒的兮月公主還要多些嬌羞與扭捏之感!便是連循月自己都驚覺怎麼會變得這般吞吞吐吐、扭扭捏捏!

偏生兮月還是太過於的單純,冰清玉潔的公主從來就不曾涉及過男女之間的閨房情事,哪裏便就能準確無誤的解過了駙馬爺這份並不深刻的提點?

“對啊。”她靈眸閃閃,纖纖羽睫蒲扇般濃密可喜,“大婚嘛,衣角自然是要係上同心結的,這有什麼錯處不成?”邊說著便俯身抬手去擺弄那係在一處的衣角反複檢查。

看的循月隻覺雙目有金星在閃爍,腦海有盲音在流轉……他喉結上下動動,偏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卻在這時,尚不待循月把那通心頭話斟酌著發出來,便又見兮月皺眉斂眸頗為驚詫的一句:“咦,這衣擺怎麼解不開?”

循月方大有尋到突破口的意思:“對啊我方才就是說這茬啊!”

“那是喜娘給係錯了麼?”兮月依舊不能解其意。

麵著溶溶紅燭交織交疊著恍惚天光之中所鋪陳、所氤氳出的這一道磨砂般的韻致,循月有意無意的隔過朦朧的光影,將清澈朗然的目光定格在兮月染就了一層夜色華光的麵靨上,忽覺有一股彌深難遏的濃鬱衝動感化作了滾燙的熱流一浪浪倏然一下衝著額心襲湧而上。又甫然間聽得兮月如此問話,又加之她眉目間浮聚著的那麼一絲清淺的小玩味,便頓覺又生一種欲生欲死、無法自拔的作弄感……

兮月見循月這麼專注的瞧著自己,不免就被他給盯得看得起了更深的羞澀,才欲把麵頰往一旁去側側,身子卻忽地一下再動不得了……纖纖的肩膀已經被循月溫良的掌心給牽製了住,尚不待她染朱的小口發出一聲下意識的驚呼,整個人已經被循月就此擁著抱著一倏悠的被撲倒在了鴛鴦榻上。

“公主大人。”跟著一吻順勢落在兮月染就出美輪美奐的流彩華光的娟秀眉目間,循月吻罷後低低吐口,“那同心結沒有係錯,縱然是係錯了……便叫我來為你解開吧!”

這同心結設計的精巧,同心同心,何為同心?係在一起的這衣襟兩道,除非二人雙雙將其脫下,不然是無論如何都也解不開的;當然,除非是以金剪子順著那結一剪子下去,一刀兩斷方可解開。

一句話,要麼鴛鴦戲水床榻比翼締結魚水之融、百年之好;要麼一刀兩斷各奔天涯從此相悖而馳、永絕恩愛纏綿!

而後者,自然是要不得的,又特別是在這大婚之夜的花好月好人也好的當口裏,更特別是在這不知隔了幾生幾世苦苦修煉終於修成一個姻緣正果的二人這裏……

洞房花燭夜道不盡的溫柔繾綣流光之中,循月儼如得了一件天上人間兩處難覓的珍寶一般將懷中的可人兒極盡憐惜的寵愛與嗬護。

似乎活在世上這一十九個不緩不急的明媚年頭,就是為了等這個人她的出現、她的走入生命、她的融入生命……生命之所以明媚,是因有了她的點染,有了她的伴隨。隻需有如此良人愛侶伴隨身邊,縱然是天涯海角無盡流浪,亦可安心安眠好夢留吾鄉!

這一晚上,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整個晚上兮月都睡得很是甜香。這是每一個女人的大日子,更是她兮月公主的大日子。

誠然是道不盡的歡喜與繾綣之感氤氳蕩漾,但兮月更是大有一種——類似依稀是夙願皆得嚐、所願皆順心的大得與大成之感!

這種感覺發於心間、起於一種幻似是靈魂深處的幽幽共鳴。但又好似是不大有道理的,因為縱然是她戀慕表哥循月良久,也不該是這種彌深、這種奇異的大歡喜啊……這種夙願的得嚐說不清、也無法真切的逐一就道的明,但兮月在心裏把這些都歸結於前緣的拿捏。

可美好的春閨好夢到底也有盡的時候,當晨曦的魚肚白浮上了亙古不變的天幕,有一米陽光倏倏然拂麵而來,兮月便漸次醒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