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五回 新婚(1 / 2)

兮月與循月的婚禮,可謂是披珠掛玉、燈火遊龍的極盡華麗與熱鬧了。

縱然兮月並非嫡出的公主,且她的母妃成貴嬪這分位其實也不算高,但成貴嬪因係世家上官一脈出身之故,潛移默化間便就多了許多高貴,連帶著女兒冷兮月的地位也在這潛移默化間便被抬了起來。

又加之兮月公主要嫁的是自己的親表哥上官循月,一是公主、一是上官家嫡長公子,二人都是那般的姿容秀麗、身份尊貴的人,他們二人的結合這在大楚國民間坊間一時便成了人人交口議論的一大談資。

其中有道著這二人金童玉女堪為匹配的,也有說分明就是上官家近水樓台先為自己圈了一個公主、扶植了一位駙馬的,當然其中還不乏有些愛慕循月、亦或者嫉妒循月春風得意做了駙馬的人對這婚事報之以嫉妒的目光……

終歸是形形**嘈嘈雜雜,但無論如何,這兩個名字裏同有一個“月”字的有緣之人,畢竟終歸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走到了一起,鴛鴦比翼、璧人成雙。

洞房花燭夜最是嫵媚繚繞的道不盡疊生曖昧,同樣也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為重要與美好的一場回憶。

兮月靜靜然端坐喜榻,有喜娘並著宮娥一並侍立兩旁,陪著伴著她一並等待駙馬爺在外應付過後,進了洞房與公主完成一道道古舊的禮儀。

一切一切都被浸泡在大鑲大滾的冶冶的豔紅色裏,目之所及處的一切一切全部都充斥著這樣一重冶麗無邊的妖妖的紅。便是連那滴淚的燭盞自上而下溶出的淚波,似乎都是濡染了這幻似鮮血般的紅色……

兮月忽然就極不舒服,依稀有淡淡的腦仁兒疼順著太陽穴蟲蟻啃噬般一路攀爬、漫溯著襲上了頭頂的天靈骨,作弄的她沉沉悶悶又生鬱意。

這一切的一切,為什麼忽然就覺的居然是那麼那麼的熟悉呢?熟悉的就好像累世之前自己親身經曆過一樣!但是這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啊……她清楚的很,她肯定是第一次走入洞房,第一次嫁為**,又怎麼可能在曾幾何時有過這樣的曆經?

“公主,您,還好麼?”

一旁立著身子伺候的宮娥瞧出了自家公主的不大對勁兒,忙幾步湊近過來關切的撫了撫身子小心發問。

兮月已經將紅蓋頭掀了一些起來,此時正單手按著太陽穴顰眉斂眸起了思量在心。甫一聽得身邊的宮人關切發問,便跟著牽牽神誌回來,後抿唇一笑盈盈:“沒事,許是這屋子太憋太悶了,又不能開窗戶!”邊如是這麼想著。

那喜娘也瞧出了公主的不適,一聽這茬後忙不迭對著兮月做禮應下:“公主再略忍忍,等駙馬爺進來,一通禮儀走完,也便就沒事兒了呢!”口吻和藹溫存,又依稀有著些許憨態可掬。

兮月便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甫聽得這句“等駙馬爺進來……”她便也不知怎的,周身忽地就起了個條件反射的一顫,一種幻似不祥的作弄感順著心口就這麼迂迂回回的撩撥過去,生怕再旁生了什麼別樣的枝節一般,又似乎這樣的枝節曾在某個遺落的夢境、某一處失落的時空中,也委實是旁生過的……

這個念頭越起的繁密,兮月便覺自己這顆心跳動起伏的愈發的緊密厲害!她頓然覺的自個這體溫正一點點急速的向下降溫,由適宜的溫熱漸趨變化成了點滴的冰冷,接著便是那力道一絲絲的從這副血肉之軀裏抽離出去、即而便是視野都變的惝恍而搖晃起來!

這是怎麼了……

她不明所以,不知自個為何會在這等樣的大日子裏起了這般毫不合時宜的反常之態!忙下意識抬手觸著自個這緞子般嬌嫩的麵靨,任涔涔冷汗一點點、一層層的向下漫溯。

難道是因為太歡喜、太激動了麼?兮月這樣想著。

是的啊,這樁婚事很是得著兮月公主的心,也很是得著循月駙馬的意,兩個年輕人都認定自個此生是何等樣的幸運,可以與身邊這相看甚覺好處無言的良人結為這一世一生不棄不離的伉儷夫妻,這於茫茫紅塵、寂寂深宮之中是何其的有幸、是何其的難得?

如此,若說自己是因了太過緊張,所以生就出了太多類似患得患失的情緒、以及這身體異樣的反應,那也是有的不是麼?

可卻又不大像是這樣……

兮月的腦海裏兀地生就出許多幻象,而那一幕幕過戲般的場景誠然都是她此生此世從沒有經曆過的。這一幅幅畫麵來的很是突兀且沒有道理,明明在極快的成像,卻又好似是跌落到了一懷失落的夢寐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