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到底不會說謊,結結巴巴的:“是、是啊,這也是我朋、朋友去高昌買的,就是圖個吉利。”
這演技木玉歎服,說個謊臉都紅了,言辭閃爍,眼神飄忽不定,看來是沒人信了。
“哈哈,無雙,你心悅木玉這麼多年,還沒表明心意啊?什麼朋友,不就是你自己從高昌回來特意給木玉買的特產嘛,害羞什麼?”說著,男子很自然地把整袋月餅硬塞給關燁。
“木玉,你不行呐,明知道無雙心意還一直逗人家,小心追妻火葬場!”
木玉:“”他錯了,撒謊鼻祖在此,天大的謊言他都能圓回來,他瞎操心什麼?
施無雙本來聞言也是滿麵紅霞,配合地低頭,但心裏又在想這個陌大夫好像和木玉很熟?比歸敬還熟。還認識自己?
她也就沒注意到木玉在一旁偷偷注意她的神色是否羞惱。
還好現代的女孩子對這種玩笑不會太生氣。木玉在心底暗舒一口氣。
關燁還想推辭:“既然此花如此稀少,又有吉祥之意,我”
陌大夫沒等他說完就不耐煩地連人帶餅地轟出去了:“這對小情侶早就吃過這些月餅了,不差你這幾口。去去去,別打擾我和好友敘舊。”
門關上後,片刻又傳來有禮有節的道謝聲。
陌春風倒了一杯茶給歸敬。
“哎,你們說,我明明不歡迎那對夫婦,他們偏偏還死賴在我的鋪子裏不肯走,還問東問西的,你說氣不氣人?我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他們不可能看不出來啊。這麼大的人了,臉皮真厚。”
木玉:“你表現什麼了?”
“這般。”陌春風又端起茶壺順時針倒茶,茶水還溢出來了。
順時趕人,茶滿欺人,這在一些有講究的酒桌上是明晃晃的欺客。
自從上次施無雙在木玉麵前犯了“叩首禮”的笑話後,背地裏有惡補了許多茶文化,不然她還真沒看懂。
木玉:“剛剛那對夫妻直到有生命危險了才肯走,說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有求於你,好像還和他們的兒子有關而且,直到那對夫妻走遠,你才讓剛剛那個關燁出來倒茶,難道”
施無雙嘴快道:“難道關燁是那對夫婦的兒子?”
陌春風哈哈大笑,笑聲爽朗:“木玉你還是這麼心細如塵,無雙你就要跟著他多加學習了。關燁都說了他母親還在生病呢。”
啊?是哦。施無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先不管這些,木玉,你來跟我解釋解釋,她,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隻見陌春風手一揮,不知什麼東西從他手中脫出,直擊小舞麵門。在臨界點,被一柄玉扇打下。滾燙的茶水被掀翻,茶杯摔得粉碎。
玉扇掉落之際,被它的主人接住。
木玉立於小舞之前,表情嚴峻,一柄折扇微微顫動,欲展未展。
在施無雙和歸敬都跑過來之前,木玉把折扇一劃,茶杯碎片又往後麵的牆角滑去。
施無雙和歸敬站在木玉兩旁,戒備地看著陌春風。
被嚇得張開血盆大口的小舞隻是驚魂未定地看著那把玉扇,沒想到原以為會被這勞什子打得魂飛魄散,現在卻被它救了一命。
陌春風站起來,吊兒郎當地:“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快啊。”
木玉:“茶壺口正對著小舞,想讓我不防備都難。”
施無雙往桌上看去,果然如此。她不得不讚同陌春風之前說的話——心細如塵。
“小舞?嗬嗬,你們還挺熟。”
因為不知道小舞的全名。施無雙在心底默默補充。
陌春風把戲謔之色抹去,換上嚴肅,指著小舞說:
“木玉,你自己回頭看看,她已經不是普通的靈魂,是人間的隱患!她隨時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大開殺戒。我先前讓耳報神喚你速來相會,商討怎麼處置逃出建木的靈魂。你說你那裏有一個動了殺意的靈魂。我本以為你會超度她或者讓她回建木接受懲罰,沒想到你居然把她平安無事地帶到我麵前!”
小舞默默把自己的大嘴收攏。
木玉目光冷峻:“她身上沒有人命,何談超度?她會逃出建木”木玉低頭看了一眼施無雙,使對方緊張地咽口水,又轉過頭來看對麵那個男子,“難道和你沒關係嗎?”
本以為會受到責罵的施無雙奇怪地看向陌春風,從一開始就覺得他好像似曾相識。
陌春風噎了噎,又道:“我闖的禍我會收拾,但你身後這個靈魂絕對不能待在人間,必須回建木接受懲罰,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