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木玉你說的那個人在芙蓉城嗎?”
“嗯。”
處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仙一人一魂一狗仍在結界中。
施無雙奇怪:“為什麼不把結界收起來呢?”
木玉已然是一身現代裝扮,清爽幹淨。歸敬沒變身也隻是一隻萌噠噠的小狗,小舞也沒人看得見。
“以免被誤傷。”
誤傷?
忽然前麵一間藥鋪的忽然被踹開,從裏麵摔出一對體麵的中年夫妻。
“別在我回春堂這裏耍威風,你耍不起。滾!”
一個年輕男子雙手抱胸靠在門口,姿態懶散,眼尾風流,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隨著嘴角的微笑溢出,帶著嘲諷的意味。
偶有路人駐足,又很快離去。
那對夫妻相互攙扶著站起,妻子也不再靠近,滿臉懇求,淚水在眼眶打轉:“我丈夫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念子心切。求你可憐我們父母心,幫幫我們!”
丈夫沉默地站在一旁,但也低下了頭表示自己的請求。
年輕男子卻是越聽越嫌聒噪:“還不走?”從口袋裏掏出一袋生石灰粉,隨手一撕,全潑在這對夫妻身上,然後他很快又從房間裏提出一桶水。
灰頭土臉的夫妻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
“再不走,信不信我讓你們脫掉兩層皮。”他笑得一臉和善。“我是大夫,一定會掌握好用量,我說脫掉兩層就一定會脫掉兩層。”
施無雙震驚地看著那對夫妻悻悻離去,即使麵有不甘也絕口不提報警之類的。明明那對夫妻看穿著打扮也是非富即貴之人,而且過路的人也當作沒看到一樣。
這是大夫?大佬吧?!
小舞飄在她旁邊問:“現在人都這樣?”
施無雙連連搖頭:“這種情況還是少數的。”至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當眾這麼囂張的人確實是少數。
“幾位看了這麼久,不如到舍下避避寒風。”那個男子噙笑走向木玉的結界,在結界外止步,“今日的風委實料峭,是不是啊?木玉,歸敬,無雙”他眯了眯眼,“餓死鬼?”
小舞:“”
這人誰啊?
回春堂的樓上,房間寬敞雅致,古色古香,施無雙有種再次穿越時空的感覺。
小舞被束縛在一個無害的隱形結界裏動彈不得,還被禁了言。
這個男子也會法術,很明顯木玉說要見的人就是他,連歸敬都是一個勁地衝他搖尾巴。
除此之外,房內還有一個麵目清秀的男生在給所有人沏茶。
同時那個剛剛把人家老夫妻給趕走的男子還在說:“來來來,都喝點茶,這麼冷的天暖和一下。”
施無雙接過:“謝謝。”喝了一口,身心俱暖。
木玉頷首:“勞駕。”
男子道:“不客氣,不客氣。”
施無雙瞟到木玉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翻了個白眼。
所以他也覺得客氣感謝的話語是對這個男生說的,對吧?
“關燁,時辰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男子又很快下了逐客令。
關燁:“那我走了,陌大夫。”
就在關燁垂首後轉身,陌大夫想到什麼又叫住他,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一袋東西:“哦,對了。昨日有個病人送了我一袋月餅,我不愛吃甜的,你就拿去給你母親嚐嚐吧。”
關燁轉身婉拒:“多謝陌大夫好意。家母抱恙,寡淡湯水便食滯難消,恐難消受這甜膩之食。更何況得些好意須回手,關燁承蒙陌大夫多番好意,已經銘感五內,陌大夫還是留給兩位故友吧。”
施無雙聽他說話文質彬彬,但又跟一般讀書人不同,不由地多看了他兩眼。
隻見這關燁身量雖不高,但長得眉清目秀,即使戴著厚重的黑鏡框也不顯呆板,反而更有一種讀書人的斯文和書卷氣。
與此同時,歸敬和小舞無意交換了一個眼神,皺起眉頭來沒人發現。
木玉不言不語,喝了一口茶。
陌大夫也不矯情,拿出三個月餅,木玉一個,施無雙一個,自己一個,然後又把那一袋遞給關燁:
“放心,我是大夫,聽我的。何況又沒讓你母親天天吃,一天半個就行,剩下半個你吃掉不就行了。你不知道甜食會讓人心情愉悅嗎?與病魔鬥爭,心態至關重要。”
關燁:“”
施無雙接到月餅,看清月餅上的紋飾:“咦?這上麵的花紋好像是寶相花,這不是上”
木玉忽然感興趣地對她說道:“這種花看上去很吉利,平常都很少看到。很像上次你給我吃的那個,吃完第二天我感冒都好了。”
施無雙呆楞了一下,心領意會:木玉是想讓關燁接受這位陌大夫的好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