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李牧露出一臉的厭惡,他從來不跟這種第三者是一類人。

“我說的一類人,是同性戀者,我看得出,你也是,這種事兒,對圈裏的人,想瞞都做不到,我們這種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種特殊的磁場,能夠很容易的分辨出,普通人,還是同類。”梁曄抬了一下手,製止了李牧的發言。“言歸正傳,你跟安陽有過幾個晚上我不管,那段時間我出差,還真沒放心思查到底他跟多少人在床上滾過。無論你是不是其中之一,我這次來,除了要把學生證還給你之外,還想讓你幫忙,治好安陽的病。”

“我,不是醫生,你可以去醫院,給他掛號,無論是掛精神科,還是神經科,都跟我沒關係。而我,從出生到現在的十幾年中,沒有跟安陽這個人有過任何關係。”李牧憤怒了,他不再想忍耐跟厭惡的人待在同一個空間,他覺得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緊貼著他的皮膚,讓他甩也甩不掉。

“李牧,你說,你跟安陽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為什麼,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你的情緒會變化那麼多,根本就不像是提到一個陌生人的名字。”梁曄也站起身,“李牧,我並不是讓你義務幫助,我會給你一筆不少的報酬。絕對能夠讓你一個學生滿意。”

“我不需要錢,那些錢還是留著給那個安陽掛號吧。”李牧稍抬著頭,昂首挺胸的出了包廂。出了門他才覺得輕鬆不少。安陽?安陽是誰?李牧認識那個叫安陽的人嗎?

還是琢磨著補辦學生證吧,不知道還要不要交錢,交多少?他把這筆錢又記在了自己心裏的一本賬單上,等賺了錢要都還給孔華西夫婦。

晚上,李牧推開門的時候,看到李秀慌慌張張的收拾東西,看到李牧愣了下,隨即裝出一副輕鬆的笑容。“牧牧,你回來了。阿姨的朋友出了點事兒需要幫忙,現在要出門,晚飯在廚房裏,記得熱了再吃,阿姨今天會晚點回來,你要早點睡。”

李牧覺得有些不對,“我陪著您一塊過去,大晚上的,你一個人也不安全。”

“不,不用了,阿姨的朋友……也沒什麼大事。”李秀聽到李牧要陪著她一塊去,連忙擺手,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包。

“阿姨,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李秀偏了一下頭,在轉過臉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淚珠,她抹了一把臉,“你叔叔,他在辦公室突然昏倒了,學校來電話,說讓我趕緊去醫院。”

李牧上前,將這個瘦弱的女人攬在懷裏,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擔心,叔叔會沒事的。我跟你一塊去,咱們別急,先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人的體溫有一種非常奇妙的安定人心的作用,大概是小時候母親帶給他的感覺,那種溫馨,讓李牧眷戀不已,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另一個母親,他必須得給護好了。

李牧的安慰起了作用,李秀的慌張緩和了不少,兩個人出門好不容易攔了輛車趕到了醫院。他之前生病住院的地方,他跟這個醫院還真是有緣。

問清了病房號,他們找到病房的時候,隻有孔華西的同事站在門口。

“嫂子,您別著急,別著急,老孔現在在裏頭,人已經清醒了,至於具體的什麼原因,你,還是去問問醫生吧。”那人說的隱晦。

李秀跟李牧都明白了他話中想說的意思。李秀塞給那人一些筆錢,“謝謝,麻煩你了,這醫藥費掛號費是你幫忙墊的吧,你看錢夠不夠,不夠的話,我讓牧牧去取。”

“看你說的,這不是生分了麼,我跟老孔都一塊工作多少年了。”那人連連推拒。

“拿著,你也不是撿天上掉下的錢。”李秀將錢塞到那人的口袋裏,又指派著李牧去送送那人。

李牧乖巧的叫著那人叔叔,送他出了門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