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用頭撞擊著冰冷的石碑,“希希,不行,寶貝,你回來吧。我後悔了。真的。如果知道你會出事,我絕對不會背叛你。我愛你,我愛你啊。寶貝。”

如果旁人看了,許是會感歎安陽的癡心癡情。可是,在李牧眼中,卻有一種狀若瘋狂的痛快。我愛你,這三個字是曾希最喜歡聽的。無論安陽是用什麼語氣說出口的,認真還是不耐煩的。他總能從這三個字裏得到一種勇氣,繼續下去的勇氣。可是現在,這三個字在他眼裏何等廉價。

“曾希離家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你知道嗎!他有多舍不得自己的父母!可是父母已經不要他了,因為你的任性,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條件下,讓他父母知道了這件事,讓他再也沒有回頭路。但他還是相信你,跟著你,相信你給他準備的未來,你們一起構建一個完美的家。可是當你每夜每夜的不歸家,當你帶著在別人身上馳騁的汗漬睡在他身邊的時候,你有想過他是什麼樣的心情嗎?知道你有了別人,他還不相信,他非得親眼看看才甘心。瞧,多傻,就像你當初見到曾希的第一麵的時候,他的傻,從來沒有變過。”

李牧的每一句話像是紮在安陽心上,一刀一刀,把那顆心分割的血肉模糊。曾希的世界有誰了解過!安陽,你把他帶出了能夠庇佑他的家,之後你又把他完全的驅趕了出去,也是你,逼著他走進了死胡同。

曾希是“自殺”的。當他看到飛馳而來的車輛,他已經喪失了全部的力氣,他逃不開了,他知道,被安陽背叛的自己,沒有勇氣留在這個世界上,那是一種深深的絕望。他連自我了斷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就用這種方式,給了自己一個結束。臨死的那種感覺,是解脫的。

當他重新撿回了一條命,這才想起,原本生命,活著,是一種無法返回的狀態,他不該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一切生的勇氣。孔家夫婦的關係讓他察覺到自己對生的一種渴望,他開始建立起自己新的心理建構,他認為他是不會自殺的,跟從前的李牧不一樣。他卑微的跪在病床上,再無人的病房裏禱告,感謝他還活著,他觸碰到了奇跡。

李牧的腦袋像是要炸開,曾希死前那種無助絕望折磨著他。

“安陽,你一直不知道吧,曾希他有抑鬱症,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喜歡看電視嗎!因為隻有這種直接傳輸不需要思考的消遣才能讓他無暇去想那些折磨他至深的事情。他無法用其他方式來排解自己的抑鬱,他最害怕的是被你發現,怕你不要他。他認真的打掃房間,細致敏感,小小的關門聲都能把他給嚇到。他有段時間食量少的可憐。這些你又發現了麼!!”

安陽像是被雷劈到一般,整個人都愣住了。希希,有抑鬱症?他是記得有段時間,希希變得很敏感,他每天上下班,沒有多少時間關注他,工作上的煩躁讓他回到家不想跟人交流。那個時候,希希殷勤的過來,他說過什麼?

“媽的,老子忙了一整天,回到家你還叨叨沒完,滾開,別讓我看見你!”

很多話,都是無意的,當時情緒一來就這麼隨口說出的。但是之後他們還是好好的。沒有任何問題,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才對?為什麼希希會得這種病?

“安陽,很多事情不是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留在曾希心裏頭的,都是你一點一點加諸於他身上。”李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人,溫熱的體溫讓他平靜了許多。“然後,還有梁曄……”

作者有話要說:九:托下巴,這是一個悲傷的往事……

某:(抽打)甭裝文藝青年了,你就是把香水撒腋下的**青年。

九:(掀桌)誰說我不是文藝青年的,有時候我還把香水撒空氣中自己迎上去呢!

某:文藝青年的表現,**青年的本質。

九:丫的,身邊的渣友太多了。慚愧啊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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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悲傷的時候看會兒小劇場輕鬆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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