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曄的名字一出,安陽就知道,審判的時候到了,無論他怎樣辯解,他都無法掩蓋這樣真實的背叛。
他曾經像曾希承諾過,給他一個家,他們像夫妻一樣過日子,不會像圈子裏的有部分人那樣亂搞。他指天發誓的時候承諾過,但是當他壓在梁曄身上的時候,隻能感覺到那種直逼腦髓的快感,身體上的愉悅讓他無法在腦海中堅守那樣一個承諾,也許是曾希要的最基本的也是唯一的承諾。
“你從未告訴過他,你跟梁曄是怎麼開始的,你知道,你如果說出來,他會離開,他會一絲不影響你的從你的生活中離開。打從你們一開始在一起,他就設想好了你們所有可能的結局。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魅力,知道不會綁住你很久,所以已經做好了離開的心理準備。隻是希望你能夠在離開他的時候清清楚楚告訴他一聲。這麼簡單的要求,你都沒有做到。我見過梁先生,看得出來他是個驕傲的人,但是,曾希在你眼中就是可以隨意踐踏玩弄的嗎!?”
安陽搖著頭,“不是,不是的。我並沒有玩弄希希,不許你這樣侮辱我對希希的感情。我愛他,真真實實的愛過他。”
“嗬嗬,愛?安陽,你口中的愛,也是可以同樣輕易的交付於別人的。你跟梁曄在快樂的時候,這樣的話也不少說吧。”
安陽狠狠抓撓著頭發,李牧的話讓他無從辯解。他跟梁曄在一起的時候,自然由於情境來了,氣氛到了,說過愛的話,在床上說的更多。他分辨不清楚他到底存沒有存在真心。他知道自己跟曾希在一起的時候是愛的,跟梁曄的時候,同樣也是一顆真心的。但是真心憑什麼能分成兩瓣?!孰真孰假,安陽混亂了。
“安陽,死者為大,就在曾希的墓前,宋柯律也在,給曾希一個交待吧。放過他一場,讓他在另一個世界裏,不至於牽掛。”即將結束自己今天的任務,李牧覺得有些頭腦發昏,如果不是背靠著一個人,他可能已經腿腳虛軟的倒下了。真沒用,無論以前還是現在都太沒用了。
“放過他,誰來放過我?!”安陽瘋狂的說道,他怒視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憑什麼坐在審判席的位置,他憑什麼代替希希在審判他,不就是跟希希有點相像麼,他沒資格,這世上沒有人有資格把希希從他身邊帶走,即便是虛空的回憶也不行!“我告訴你們,希希是我的,一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都是我的。你們誰都甭想帶走。”
“安陽!你有資格嗎!”李牧氣得渾身顫抖,從從前到現在即便是結束了,安陽都沒有給曾希一個認真的交待,現在,他仍舊不想給。安陽就是個瘋子,真正的瘋子。“你在乎他,為什麼還會做出那種逼他去死路的事。難道一個清楚的交待,對他最後的施舍你也不給嗎!”
“你們都說我逼著希希去了死路,可是,你們現在做的,是逼著我去死路!”安陽吼了出來,風度盡失。
“即便你不同意,我們也會為曾希遷墓,他不會願意在這裏的,待在你給他準備的墓地裏。”李牧輕輕搖著頭說,他沒有力氣了。情緒的巨大波動還是對他的心理產生了影響,波及到身體。
“你他媽的什麼東西!想給希希遷墓還要看我安陽願不願意!”安陽揮動著手臂想捏住李牧的脖子,但是卻被一雙手攔住了。宋柯律也拖著安陽的身體,讓他別衝動。李牧的臉色發白,看來有些撐不住了。
“律子,你他媽的放開!”安陽後手肘一個頂撞,讓宋柯律疼的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瘋狂的安陽就是個牲口。“誰也別想動他!”安陽霸道的站在墓前,像一個堅定的守衛者。
有些人的心,碎了就補不回來了。有些失去的人是再怎麼抓也留不住了。何況還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