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宋柯律說了,“就最近,我得去一趟鄰市,他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
宋柯律看李牧說的“他父母”,看來是徹底不想再恢複曾希的身份,這件事如果不是親身遇到,誰也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在另一個人的身體內活下去,說是奇跡也不為過。但是無疑他們都是慶幸的,慶幸曾希的重生。
“有些事我還得提一提,就是那天在酒吧外頭,你醉了,我跟你說的那些話。”宋柯律說道。
李牧那夜的回憶全部就集中在了讓自己不好意思的那幕,因為太過尷尬,所以縱使連回憶都不想回憶。“我,差不多都忘記了。”
“忘了就忘了,我買好了藥膳的材料,今天你給我做頓飯吧。”宋柯律當李牧在用另一種方式拒絕他,幹脆退而求其次。
“嗯,好。”李牧答應的利落,以前答應給宋柯律做飯的,就一直拖到現在,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牧牧,現在過得比以前好嗎?”宋柯律依靠著廚房門框站著,看著李牧利落的切菜洗菜。
“嗯,挺好的,現在過的很輕鬆。”不用每晚每晚睡不著覺,也不用藏著掖著自己的病。李牧覺得,現在的他算得上是一個健康的人。他每天的期盼不再是安陽,而是回到家爸媽都煮好了飯,等他一塊吃,說點輕鬆逗樂的話題,或是聽孔華西的教育,這些都讓他感到安心。
自從他喊了孔華西他們爸媽,他們之間的距離就瞬間縮小了,不再生分,偶爾孔華西說想吃什麼要他做的時候,他也會很高興,盡孝道這種機會他很珍惜。
宋柯律看著勾起唇角微笑著的人,貪戀著。但是他心裏非常清楚,他心心念念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曾希,而不是眼前的李牧。縱使他們是同一個人,但是現在的身份完全不同。如果他用對曾希的愛戀強加於李牧身上,那對李牧是不公平的,也是對曾希的一種褻瀆。很少有人把愛情分割的那麼清楚。但是宋柯律是個跟文字打交道的人,雖然不像女人那般細膩敏感,但是一些細節上的東西也是相當注意的。
“開心就好。我們所有人都是希望你能開心的,無論是我,還是安陽。”宋柯律說道。
李牧的手下一頓,幸好手指距離菜刀比較遠才不至於切到手指。“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以為你不想聽到他的消息。”宋柯律抱臂。
“我隻是,順便問問。”李牧利落的抬起刀刃刷刷的切了起來。
“他最近正在進行回憶之旅。把以前他跟曾希去過的地方,再看一遍。”
“嗯。”聽到安陽仍舊沒有從曾希的事情中解放出來,李牧的心情仍舊是沉重的。不過卻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心情波動。
“牧牧,跟律哥說說你心目中標準情人該是什麼樣?”宋柯律轉移了話題。
“啊?”
“跟我說一聲,以後好幫你物色物色。”順便直接消滅。
“沒,沒什麼標準。”李牧臉頰有些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甭害羞,真的,我見識的人也算多,無論男女,優秀的人也挺多。”
“律哥,我才十八。”李牧表示。
“十八怎麼了?!我們牧牧十八就長成一朵花,以後追你的人可算是一大把,我得幫你把把關啊!”
宋柯律的玩笑話驅走了李牧心中的陰霾。李牧這個人好懂,也簡單,心裏也就隻能存一件事,當被另一件事轉移注意力時,他就能忘記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