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殿內,錦覓被潤玉安坐在大殿正中的花神之位,十二芳主連同老胡、連翹等人皆被捆仙繩縛於座前。

錦覓心中難過不已:“陛下這是為何?花界從來沒有開罪過陛下,芳主們數千年來盡心打理花界,不知有何過錯?”

潤玉神色淡漠,傲立在錦覓身後,雙手輕搭在她肩上,俯身在她耳旁低語:“覓兒,別急……”

他的氣息吐在頸後,卻是冷的,按在她肩上的掌心亦沒有一絲溫度,隻叫她莫名不安。

他傾了傾身子,胸膛更貼近她,一手順著她瘦削的肩向下移,最後按在她微微發抖的手上,冷眼睥睨座下所有人:“潤玉今日前來,不意大動幹戈,隻為接回覓兒行大婚之禮,亦想請芳主們入九重天觀禮,作個見證……”

“笑話!”牡丹芳主不待他說完,第一個嗆聲回斥:“陛下帶三方天將封鎖我花界,將我眾姐妹綁於堂前,說邀我們觀禮,怕是連陛下自己也說不過去吧!”

潤玉直起身來,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斜睨道:“本座早已言明今日來意,不想芳主們卻執意阻撓,更欲將花界聖物蓬羽交予魔尊,私通魔界。花界自鴻蒙之初便歸屬我天界,若非花神早殤,先天帝縱容,你等何以越俎代庖幾千年?”

“你……”長芳主氣得花容色變,卻惱於無法反駁。

“不過……”他眼波微眺,話鋒一轉:“本座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若覓兒能安心隨我回去成婚,則證明一切皆是誤會,花界並無異心,待覓兒成了天後,花界自會安泰無虞,你說對嗎,覓兒?”按在她肩上的五指忽然收緊,沉了沉。

錦覓緩緩回頭望他,想在那冷月如霜的臉上找到一絲往日熟悉的溫潤和熙。可惜,那人眉眼如舊,卻再也不是她認識的小魚仙倌。

“癡人說夢,我今日就是血濺此地,也斷不會將錦覓交於你!”牡丹芳主掙脫捆仙索,掌風向潤玉襲去,還未靠近分毫,潤玉果決的抬手一揮,赤霄劍出,劍氣鋒芒將長芳主震出數丈之遠,而他衣帶如新,毫發無傷。

“唔……”牡丹跌落在地,一手按著被劍氣重傷的心脈,一手勉強撐著身體,鮮血自口中大口嘔出。

“長芳主!”錦覓痛呼出聲,剛要撐起身子向前撲去,又被一雙大掌重重按下。

赤霄劍橫指牡丹,天帝一字一句帶著九五之尊的雷霆威嚴:“偷襲天帝,其罪當誅!”

她眼前泛起濃濃水霧,所見之處一片模糊。不論是重傷吐血的長芳主,還是無辜受累囚於階下的花界眾人,她在乎的皆被他捏在手心,她能如何掙脫?她不過是想求一容身之所,平淡度日,為何不肯放過她?

此時,破軍星君大步朝殿內走來,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天兵正搬動一具人形冰雕入內,便是被冰封凝結的蛇仙彥佑。

破軍單膝跪地,抬手稟道:“陛下,劫持水神仙上之人唯月下仙人不見蹤影,想來已逃至魔界,敢問陛下,彥佑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