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抬眼瞥向階下神色緊張的岐黃仙官,握住錦覓的一手,示意他上前來。
錦覓虛弱的靠坐在他懷裏,眼神不時往上飄。
岐黃仙官不敢大意,亦步亦趨小心上前,將手指搭在他握著的那隻手腕上。
“如何了?”他看懷中人一眼,語調不驚,他知道她向來古靈精怪,隻是關心則亂,細細回想連日來,岐黃仙官每每看診完,小心謹慎又道不出個所以然的樣子,心中頓時明了了八九分。
“天後娘娘已無大礙,隻是靈體虛弱還需靜養。”岐黃這次倒變得知情識趣,據實告知,不敢再打太極。
“如此甚好,仙官連日來為天後診治甚是辛苦,早些退下休息吧。”他淡淡一笑,並不在意,錦覓心思單純,這些小動作在他眼裏向來無傷大雅,況這天界如此冷清,也隻有她古靈精怪的性子才讓他覺得這千年萬年也不那麼難捱。
“鄺露,你也下去吧,我有話同天後說。”
鄺露嘴角苦澀,福了一福也轉身退去,待兩人走遠了,錦覓才悄悄從他懷裏掙了掙,潤玉微微有些失落,但也任由她去。
“覓兒,你可覺得好些,還有哪裏不舒服?”他坐在塌邊,輕聲道,與那日在花界威懾眾人時判若兩人。
“我……我已經好多了。”她有些局促,眼神閃爍,其實,她隻是不知如何麵對他,亦怕新婚之夜不知如何自處。
從前她不懂靈修為何,與旭鳳兩情相悅後才知男女之事。那日被迫嫁給潤玉,她[url]一時[/url]慌張又擔心彥佑,才故技重施,上演錦氏獨門秘技。
潤玉點了點頭,霸道的伸手抓握住她藏在背後的手:“覓兒,其實你不必多慮,那日情非得已,我斷不會傷害花界,你身為天後,我需為你籌謀,收回花界不過是希望你能有所依傍,如今你身兼花神水神之職,待你身子好些,花界與水族事務我便慢慢教你上手,此後天界便再無人敢覷你天後之尊。”
“謝……謝陛下……”
“為何不喚我小魚仙倌了?”她初醒時一聲嚶嚀,攪亂了他一貫清冷的心,不知有多久沒有聽她這樣喚他了,那時心中竟異常歡喜,隻盼她能多叫幾聲。
“那……小魚仙倌,我能去看看……彥佑嗎?”看他神色稍見鬆泛,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待你身子好些,自然可以,到時讓鄺露陪你去罷。”隻要她不離開,他便又忍不住沉浸在她給的片刻溫存裏,她與他之間仿佛一場角力,先動心的人總是傷得多些,不過無妨,他有的是耐性。
璿璣宮外封印著極強的水係結界,陛下有令,天後心脈受損,需靜心調理,任何人不得擅入璿璣宮打擾天後。當然也有些不怕死的仙人上書為天後另辟宮室,皆被天帝以天後體弱須看顧為由回絕。潤玉雖對錦覓雖照顧得無微不至,但心裏到底是不放心,眼下六界意向不明,魔界亦蠢蠢欲動。他必須確保錦覓的安全,才能騰出手來整頓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