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戰局僵持不下,驍騎將雖內心頗為詫異於此人為何越戰越勇,但依舊認為“優勢在我”。
六品戰七品,優勢之巨大可想而知。
眼看拳腳暫時無法取勝,驍騎將抽身回旋,順帶拾起自己的萱花雙錘。
轉瞬之間,雙錘合而一擊, 威似蒼天塌倒。
桑迪神色微變,全力催動步法,欲閃躲。
然而他反應稍慢半拍,雙錘精準地砸中他的身軀。
此刻不僅是骨碎,如此巨力之下,髒器被砸得稀爛不說, 身軀大抵都得崩解。
桑迪癱倒在地上已不成人形, 眾人都以為他生機斷絕,死得不能再死。
這時他的手指很不合時宜地動了一下, 隨後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撐起雙腿。
他的上半身已然稀爛,但下半身依舊能動彈,恰似一刀兩斷的蚯蚓。
但他的下半身並不打算和上半身“好聚好散”。
接下來更生猛的一幕出現,他用腳瞪著自己的身軀,使身體能蹭到碎裂四散的髒器。
四散的髒器居然主動爬入其的身體,隨後又是一陣“哢哢”聲,骨頭再次複位,他得以挺直上身。
碎肉重新拚湊成完整的髒器,滿是裂痕的身軀逐漸痊愈。
眾人皆目瞪口呆,他們沒看見桑迪吞服了什麼“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
況且上半身碎成那樣,胃袋早已不知所蹤,腸子都流了一地,就算吞了神藥又拿什麼吸收呢?
也就是說,桑迪就是憑借自身的生命力恢複了能致死得不能再死的傷勢。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七品武師不可能擁有此等生命力,別說七品武師了, 四品五品六品武師都不行。
將崩解的肉身重組,這是三品武師“肉身成聖”才能擁有的能力, 而且重塑之後依舊會元氣大傷,武道品階甚至會因此倒退。
“這家夥到底怎麼回事?”
臨淵王的部將中已有人在不安地議論紛紛。
驍騎將見到此情此景,臉上的從容也消失了,握著萱花雙錘的手滿是汗水。
“複活”之後的桑迪看向眾人,臉上依舊是猥瑣的訕笑,全然是個沒事人。
“王爺,能否借小人一柄刀劍?我赤手空拳有點不公平,不公平照理說得重賽,那多麻煩啊。”
他看向臨淵王說道。
臨淵王倒也沒有刻意刁難他,從身後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製式樸刀,隨後擲向桑迪。
“接好。”
然而桑迪並未接好,刀柄精準地磕掉了他的門牙。
他一臉吃痛,慌裏慌張地舉起樸刀,舉刀的動作甚是僵硬,揮刀間更是毫無路數可言,像是孩提拿著一條木棍還神色地瞎砍。
此時他的狼狽滑稽與“複活”時的詭異森然簡直判若兩人。
“來,我們繼續。”
桑迪架起一個不倫不類的刀勢, 邀戰道。
驍騎將深吸一口氣,將內心中的雜念全部壓下,喧嘩雙錘擺開, 呈鵬鳥之姿。
雙方再次戰到一塊兒,然而沒過幾回合,桑迪手中的樸刀就被振飛。
驍騎將此時表現尤為大度,特意讓桑迪去撿刀。
又戰了數個回合,桑迪的架勢越發沉穩,正當他以為能夠反擊之時,萱花雙錘再次合並,直接將樸刀砸彎。
“好了,到此為止。”
臨淵王突然開口道。
驍騎將深深地看了桑迪一眼,隨後退下。
得以喘息的桑迪活動著雙手,剛剛這幾回合,雙手被振得發麻。
“王爺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