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二摸了摸光頭,連人帶馬拉扯開了秦登帶著怒氣說道:“你看什麼看?”
周哲這才發話:“林小二,不得無禮。你叫秦登?所來何事?”
秦登微笑道:“報案!”
周哲裝做驚異問道:“報什麼案?我內衛隻管修靈門派紛爭。”
秦登依然保持著良好的姿態說道:“我山門丟失了血珊瑚一件,天然靈石一顆,長劍一柄。我懷疑乃是第一江洋大盜所為。而且該大盜還留下了證據。”說完,秦登便將懷裏的一個錦囊取了出來,更是從裏麵取出一根長長的發絲。
話音剛落,馬車裏辛追的聲音便傳來:“怎麼可能?”隨即,人便站在了秦登的麵前,一手就要搶奪那發絲。
周哲暗道不妙,這不是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麼?壞事的臭娘們,可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秦登一甩手,發絲已經被拋飛了,就那麼細細一根,自然是隨風飄散,但是那戲耍了眾人得意的表情卻瞞不過任何一人。這是拿捏好了辛追的脾氣,也是拿捏好了周哲的軟肋,更是肆無忌憚的做派讓人有些進退失據。
周哲看著臉紅脖子粗惱怒之色盡在眼底的辛追,淡淡的開口:“東西就在我馬車上,你要拿回去麼?”
秦登的臉色前一刻還在得意,似乎在盡情嘲笑周哲做了虧心事然後隻能看著自己戲耍一下辛追,但這一刻,就像被人狠狠的一巴掌抽在臉上,就那麼僵在馬上擠出一個字:“你。”
周哲反而是擺出了狂傲的姿態,猶如那日在馬球場調戲眾勳戚子弟以及葉天一一般繼續說道:“什麼一品堂,我聽都沒聽過,東陽縣有那麼多好東西麼?諸位弟兄,你們聽過麼?”
劉茂盛多精明的一個人,順勢就接話道:“我聽過,我聽過。”眾人配合的疑惑看向他,劉茂盛賣足了關子說道:“京城有個河東菜一品堂,味道還不錯。春風樓也有個一品堂分號。上次禁軍那哥們和我說過,裏麵的半老徐娘風姿卓越。”
“哈哈哈哈!”眾軍士們聞言大聲笑著。前一刻拿人家手短的心中負罪感一掃而空,反正侯爺都明言了,拿了就拿了,都是無法無天的主,誰怕誰。
心中傲嬌的人怕什麼,就怕一個他內心底都看不起的人嘲笑,嘲笑他的樣貌,嘲笑他的一切,比如嚴寒,被林小二問的那句:“你自己脫還是我來?”
秦登前一刻戲耍眾人後心中的成就感此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殘存理智下強壓的修養。嘴角一抽一抽,眼睛寒光四射卻像拚命掩藏。
周哲拍了拍他肩膀:“騙你的。”
秦登在周哲的手拍在他肩膀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要躲開,可聽到這三個字後,似乎被定了身一般,一個動作都做不出來。原因也很簡單,他似乎也被耍了。周哲說他拿了,你能拿回去麼?沒拿,你敢搜他的車麼?這似乎成了個死局。
周哲轉頭便笑再次走到了親信邊,帶著無盡的嘲笑的眼神就那麼看著秦登,問道:“河東一品堂?秦登?你們就這東陽縣的分堂便有那麼多重寶?不會是假的吧?上次京城拍賣行上見過一株碗口大的血珊瑚,都賣到了百萬兩,你的血珊瑚多大?水缸那麼大還是臉盆那麼大?”
秦登似乎被冷水澆了一頭,幾個字幾乎是擠出了牙縫說道:“碗口那麼大。”
周哲微微一笑,用手撩開了馬車的簾子,秦登眼睛都瞪直了,他一品堂那血珊瑚赫然就隨意的放在馬車裏,旁邊還有那破四階的長劍。
“這血珊瑚應該不是你的,我就放心了。總不會碗口大一夜之間變臉盆那麼大。”
“那柄劍。”秦登指著那破四階靈力的劍幾乎氣極。
周哲拿過劍,還抽出來比劃一下說道:“天宇閣產的,我知道,天宇閣不是造反剛被滅了麼,帶點土特產。弟兄們,亮亮家夥。”
一聲聲刀劍出鞘的聲音立刻傳來,前隊還以為出了什麼狀況,也紛紛停下了腳步。
秦登一看,好嘛!全是天宇閣出產的刀劍,這回是真的有理說不清了,臉色更是無比難看,艱難的說道:“好劍!好劍!”
周哲收劍入鞘,隨即說道:“靈石我這也有,小到指甲蓋,大到鵝卵大小,你要不要看看?”
這分明是挑釁了,卻如一盆冷水澆在了秦登的頭上。
秦登抱拳:“不用,不用。”
周哲這才笑道:“嗯!下次報案至少把事情先說清楚,你要是說你河東一品堂總堂丟了那麼些東西還有人信,說分堂丟了那麼多東西就有些危言聳聽了。還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