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
顧弘景緩緩地從他麵前蹲下,收起了玩笑的神色,陰沉著臉,看向顏誌行的眼中滿是殺意。
“哦,對了。你剛剛是不是說,讓人拔掉卿卿的指甲?”
“她的手那麼美,你也真忍心傷害。”
“從哪裏開始的來著,左手還是右手?是小拇指吧?”
捏著顏誌行的手腕,迫使他的手掌打開在自己的眼前,隨後毫不留情地抓住小拇指的關節,用力地一掰。
“啊——”
他的小拇指被活生生地掰斷了,顧弘景隨手一扔,那沾著血的一節指頭便不知掉到哪個角落裏去沾灰了。
幹淨利落地掰斷了顏誌行一隻手指頭,他又轉頭去看了一眼端坐著未動的顏卿。
嗯,卿卿看不見這血腥的場麵就好。
雖然他並沒有忘記,顏卿那時目不轉睛地看著抓來的兩個叛軍受審,可在顧弘景的心裏,還是覺得她就是一個應該要被好好保護起來,認真嗬護的小女孩罷了。
“方才,是你吧?那夾子呢?”
提起顏誌行衣服的一角,顧弘景仔細地擦著濺到自己手上和袖口的血跡,然後漫不經心地看向一旁正害怕得在發抖的,原本聽命給顏卿行刑的侍衛。
“世子饒命,世子饒命,小的一家都在顏侍郎手上,實在不敢不聽他的話,求世子爺開恩,饒了小人一條賤命吧!”
慌忙地跪在地上,拚了命地磕頭謝罪,希望能得到一線生機。
“放心,我不殺你。你離得近,方才的手法應該學會了吧?”
“……是……是……”
“先把指甲給他都拔了,然後再把手指一個個掰斷吧,就像我剛才那樣。”
驚恐地抬起頭,侍衛看看一本正經的顧弘景,又看看奄奄一息的主子顏誌行,方寸大亂。
景世子雖沒有直接殺了自己,可他手頭上那麼多可用的人,為何就偏偏挑了自己去做這件事,還不是記仇……
“怎麼,不願意嗎?”
“不不不,小的……小的願意……”
為今之計,這是他唯一的一條生路,不管有多難,他也隻能抓住這救命稻草。
“那就好,周澈,你留著,他若是有什麼不會的,便耐心些,教教他。”
“是。”
這主仆倆的對話,怎麼聽都有些不對勁,要監視那侍衛動刑,若是做不好的話,又要怎麼“教”呢?
“世子,要留口氣嗎?”
周澈開口問道,這樣他後頭看著下手時,才能把握好分寸。
“留,這樣就死了,還是太便宜他了。”
絲毫不覺得自己方才的那些所作所為已是足夠折磨人的酷刑,顧弘景擦完手,便取下顏卿頭上的披風,拿在手裏,又遮擋住她好奇去探尋的視線,輕攬著她往外走。
剛出去沒兩步,顏卿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住了腳步。
“等等,我有東西忘了拿。”
然後快步走回到之前的牢房裏,抱起折疊好的那件雪狐大襖,拍了拍它沾上的灰,才放心地往外走。
顧弘景就留著原地等著顏卿,見她回來時,手中牢牢抱著的就是自己曾親手獵來,找人精心製作,送給她的那件雪狐大襖,笑意便止不住地在臉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