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明陽的右手恢複後,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就在六月一日兒童節那天,李明陽的左手和上半身可以活動一下了,說話也不用太擔心扯到傷口上,雖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樣,但最起碼能坐起來,平心靜氣地說兩句話,這種程度的“恩賜”對躺了十幾天的他而言就已經算是相當難得的了。
而且李明陽的雙手能動了,也就是意味著他可以在醫院裏看書學習。
(喵的拉下這麼多天的課程,一定要趕快補回來,這還是在初二初三轉接的關鍵環節,要是不抓抓緊的話,那我下次考試肯定會更加完蛋的。)
但是在沒法下地,而且手腕活動不便的情況下,李明陽做不了題,光看書終究是不大行的;就比如數學,憑他個人的經驗來說,必須要大量的做題才會有效果,不然僅僅隻是看例題的話是半毛錢用都沒有的。
(我他喵的啥時候才能回去啊!)
雖然秦天宇他們在得知李明陽雙手可以活動後,把新發的練習冊和卷子都送了過來,但他根本沒法做,那些東西隻能看著,看得他心癢癢的,一想到在學校裏那麼多人正在做題,他就感覺格外地焦慮。
終於,在六月五日,李明陽擺脫了流食後,就向醫生提出要出院。
“不行,你現在上半身隻是能動,還沒有好利索,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暫時不能放你出院。”
(等放我出院的時候恐怕都要放暑假了啊喂!)
第一次請求出院未果,李明陽沒有放棄,他難以再忍受這種煎熬的感覺了,在第二天再次向來給他打針的醫生要求出院。
“你沒必要著急,現在雙手能動彈,在醫院裏學不也是一樣的嗎?而且你全身上下幾乎都纏著紗布,到時候同學們怎麼看你?”
(一樣個錘子啊!這次期末考試我數學才考了一百一十一,還差九分,這他喵的要是在高考都能甩出去九萬人了!我現在根本沒法做題練習,他們多練一天,到時候的分數就有可能比我高一分啊喂!!)
比起被同學用異樣的眼神注視,李明陽更不想在學習這放慢認輸——雖然就算到校也沒幾個人會在乎他就是了,於是在六月七號李明陽再次要求出院。
“你小子——我聽說過三顧茅廬,但沒見過你這三次要求出院的,你確定嗎?要是出院後發生了什麼不要來找我們醫院鬧事。”
“我確定,在這裏沒法做題太難受了。”
聽到李明陽的回答,醫生臉上無奈的神情更甚。
“這是我聽過的最奇怪的出院理由,別的孩子都巴不得多住一段時間,你可倒好.......我那個臭小子要是像你一樣愛學習的話,也用不著我操心他的成績了;行吧,等會就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不,其實我不喜歡學習啊,那個腦子正常的家夥會喜歡學習,還不是為了能考個好大學啊,不然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在心裏如此吐槽,但李明陽不想破壞在這位醫生眼中“別人家的孩子”的形象,所以他理智地選擇了沉默。
“對了,那個鹽酸嗎啡......哦不是,那個氯化鈉溶液還要每天早上打一針的,記住了;另外,根據檢查來說,你應該還需要坐四個月的輪椅。還有,別忘了,一個半月後——七月二十號來配義眼片。”
也許是在想自己孩子的事情,醫生無意間說錯了話,情緒有些緊張;在他推開病房門的時候,下意識地看向李明陽對著的那個石英鍾,上麵顯示著現在的時間是九點十分。
.......
終於,在半個小時的處理後,李明陽坐著輪椅被他大姑推出了醫院,但沒有直接去學校進行學習,而是先回到了家。
不是李明陽不想去,也不是現在不方便,而是——今天是星期日,學校不上課。
(喵了個咪的,結果還要等到明天才能上課嗎?)
對此李明陽頗有些懊惱,本身他就屬於那種感知遲鈍的輕微強迫症(這是什麼鬼配合啊混蛋),在上學的時候每天都要確認當天是星期幾;但李明陽要是不通過外界方式確認的話,就憑他自己是根本不清楚也不會去自己數的,所以才會搞出現在這種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