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行動起來,周圍有兩個人加入了過來,一個高高瘦瘦,跟他差不多年紀,應該也是去檢測的,一個看著是個精英人士,五官精致,西裝革履,還夾著個公文包。
三個人通力合作,勉強將火勢控製住。
不過即便如此,店裏的靈壓探測器還是在瘋狂鳴叫著。
“快走開,靈壓爆炸你承受不住的!”精英人士忍不住提醒了一聲,見義勇為是好的,搭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值當了!
紀清嶸回頭看了眼:“靈壓爆炸?”這是什麼,沒聽說過。不過,人就離他一步之遙,他說什麼都要爭取一下。
他拿起旁邊的安全錘,心裏默念著不燙不燙不燙!隨後一咬牙衝了上去,哐當一聲,砸在了玻璃窗的一角。
窗戶應聲而裂,他又補了幾下,終於看到了裏麵正在跟安全帶較量的駕駛員。
是個十七八歲的男生,虎頭虎腦一看就是富養的,就是脾氣太壞,跟吃了炸|藥一樣,嘴裏罵罵咧咧的沒有一個好詞兒。
紀清嶸其實挺看不慣這些二世祖的,一點素質都沒有。
不過,一碼歸一碼,這不耽誤他日行一善。
他甩下背包,拿出剪刀,把半個身子鑽了進去,剪斷了安全帶。
車裏的男生終於衝出車外,下一秒,車體直接發生了爆炸,連帶著把人家的店鋪炸成了灰燼,火勢和爆炸的餘威殃及了周邊四五家店鋪,隻怕要賠不少的錢。
紀清嶸在爆炸的瞬間撲向了地麵,現在隻覺得渾身摔得生疼,為了不耽誤檢測,隻能強迫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扯到了韌帶,痛得齜牙咧嘴的。
而那個死裏逃生的男生,居然還在那罵娘呢,明明是他自己作死,主城區開這麼快,真沒有家教。
紀清嶸收回視線,撣了撣身上的碎屑,繼續趕路。
低頭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手環被他倒地的動作摔壞了。
隻能估測著時間趕路,等他到了大廳門口,才發現外麵人山人海,沒有一兩個小時是進不去的。
旁邊倒是有個殘障人士專用通道,但是他四肢健全,除了腺體缺損,別的都挺正常,所以一旦他去了,別人一下就能猜到他哪裏有問題,這會讓他遭受無情的羞辱和嘲諷。
因為對一個omega而言,沒有腺體,就沒有了生存的價值,他這十八年經曆的一切足以讓他學乖,低調自保。
他沉默地加入了排隊的行列,進閘口需要的殘障證明被他卷成卷,避免被人偷窺。
而就在這時,剛剛那個二世祖,居然被裏麵的員工請到了綠色通道直接進去了。
五分鍾後,他的爸媽來了,同時過來的還有幾個店鋪的老板,以及內城治安隊的警員。
又過了十分鍾,店鋪老板們滿意離去,一個警員拿著喇叭到門口喊道:“剛剛見義勇為的三個市民,目前已經從爆炸前的監控視頻中鎖定了其中兩個的手環信號,另外一個卻處於失聯狀態,如果你在這裏請你站出來。警隊將把你們三個作為見義勇為的優秀代表,送上去參加年終評選。”
人群喧鬧了起來,你看我我看你的。
紀清嶸沒打算理會,畢竟他是個不受待見的殘疾omega,一旦被人注意到,很容易就會成為被霸淩的靶子。
他就這麼看著,沉靜且冷漠。
就在那警員說得口幹舌燥的時候,紀清嶸的身側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警官,是他,是我麵前這個小兄弟,跟我一起的。”
一時間,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
這讓紀清嶸立馬下意識後退,他不會再上當了,去年他拾金不昧,那個富家子弟嘴上說著要感謝他,卻在看出來他身體的殘缺之後立馬大聲宣揚,引得一群人嘲笑他羞辱他,他到現在還記得那些刺耳的話語。
他不想走出去,接受陌生人的議論和指責。
生而殘疾,他也不想的。
那警員見他不動,有點生氣,走過來推了他一下,順手拿走了他手裏的殘障證明,一看,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怪不得沒膽子出來,是個廢人啊。
他把殘障證明拍在了紀清嶸胸前,打算隨便找個借口敷衍一下上頭,就在這時,人群上空飛來了一輛飛車。
片刻後,飛車落下,裏麵走出一個神色凝重的軍官,身材高大,五官冷峻,一看就是個脾氣臭的,正是剛剛出現在廣告裏的那個年輕元帥。
他掃視一圈,一眼鎖定了紀清嶸,因為他旁邊的那個男生,正堅持不懈地拿手指著他。
軍官看了看手環裏的監控視頻,確認紀清嶸就是他要找的人,便親自走了過來。
“檢測做了沒有?”軍官平靜地問道。
紀清嶸看了他一眼,咬緊了嘴唇,低頭不語。
軍官卻沒有氣惱,淡然問道:“走不了?摔到腿了?我抬你?”
紀清嶸這才動了,推開警員,沉默地上了台階。
見他居然可以插隊,有人不滿地嘀咕:“憑什麼啊?他還拿著殘疾證明呢,一個廢物,檢測不檢測又怎麼樣啊?”
“就是啊,傅家四少爺這樣的才有資格走綠色通道啊,他這種廢物也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