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自己的放縱讓那些人以為可以翻天覆地,這種事情還能忍嗎?
“昨日運糧草過來,押運的是誰?交接的是誰?你作為軍師,不思己責,逾矩去管我都不清楚的糧草,該當何罪?”
陳仲對這話早有應對之策:“將軍,在下雖是軍師,但並無官銜,既然知道逾矩論軍法處置,是殺頭大罪,可這糧草確實存在,在下知道,父母都疼愛兒女,有所包庇也算正常。”
練輕舞能感覺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大哥很是緊張,偏頭過去:“大哥不要緊張。”
“這位軍師所言是否屬實?”
監軍對著魚大咬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
“監軍大人,在下不敢說謊,他們身為朝廷的軍隊,在朝廷不知曉的情況下私下裏,囤積來曆不明的糧草,這種事情要是被朝廷得知,就連大人您也難逃其咎啊!”
練三伏冷哼一聲,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軍師說這話可有依據?本官是朝廷命官,奉當今聖上之命駐守邊關,抵禦外族入侵,得的是皇上的信任。”
“將軍,您無需如此著急,在下隻是掛著軍師名頭的平民百姓,自然比不上您是朝廷命官,您包庇女兒私自囤積糧草,空留著那一倉庫的糧草不給將士們充饑,這是否屬實?”
練三伏臉色一寒,隨手招來一個守城將士,指著陳仲道:“我就算渾身是嘴,你也未必服我,你且問他,我女兒,是否真的私藏了糧草。”
“沒,沒有啊。”
這幾個月裏,練家軍一直吃了上頓沒下頓,現在罪魁禍首就在他眼前,這位將士緊握著自己手裏的兵器,憤恨得話都說不順溜。
“那麼,你們是否多日吃不到飽飯?”
“是。”
“既然如此,事情也就明朗了,我們都知道有了糧草,可惜大家還是吃不上飯,練將軍,若您的千金並未私藏糧草,又作何解釋?”監軍終於扳回一局,心裏美滋滋的。
“監軍以為如何呢?”
“練家小姐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自然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念在她是小女孩的份上,我也放她一馬,給將軍你一個麵子。”
“如何?”練三伏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忍住拔劍砍了這人的衝動,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練輕舞反手壓住了自己的兄長,輕聲道:“大哥別急。”
“小姐年幼,不知事,自然需要別人教導,可將軍你愛女心切,自然舍不得對女兒多加責備,為何不將你家小女許配給這位軍師?”
監軍自己也沒有料到,胡說八道一通以後會得著這麼一個絕佳的借口,竟然越說越順口,幹脆依葫蘆畫瓢,繼續說下去。
“他為人寬厚,自然會饒恕小姐。他又勇於擔當,敢戳穿小姐的陰謀,自然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你家小姐能配得如此郎君,自然是好的。”
“監軍大人!”練輕舞騰地一下跳起來,“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該知道你沒有指定別人婚姻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