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輕舞恍然覺得,如果陳仲的東西還在,也許還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現如今,又當如何呢?
“這個機關石,你們打算怎麼處置?”
那婆子突然發話,眼露凶光。
練輕舞氣急敗壞,一下將她拎了起來:“我二哥沒什麼事就罷了,若是有事,鐵定讓你上斷頭台,你信不信!”
練輕舞真覺得自己挺犯賤的,別人小孩子家家的,丟了個石頭在雪地裏,就在雪地裏了,為什麼自己要手賤撿回來呢。
“誰上斷頭台還說不準!”
那婆子被練輕舞單手提起來,竟然一點也不畏懼。
好歹練輕舞也不是被嚇大的:“那是自然,爹娘,這事兒有點兒意思,不如,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練輕舞一向古怪,腦子裏全都是怪點子。
練三伏這次倒沒有準備,按著女兒的意思來。
畢竟,這件事情茲體事大,若是一不留神,也許就落得一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成兵,把她壓下去,好好看管著,另外卓人尋找孩子的其他長輩,務必將孩子交在他們手上。”
練輕舞聽父親發話,也就鬆了手。
畢竟這些事情,自己實在不知,如果真的處理來,怕是得出錯。
“娘!大舅舅什麼時候來呀!”
練輕舞真的是著急了,著急到變傻了一樣。
“別著急,娘立刻給你舅舅寫封書信,”白無瑕也是臉色慘白,“舞兒,你快去找大夫來!”
練輕舞一路狂奔,覺得跑著不帶勁,幹脆用上了輕功。
這幾個月走遍了京城,自然也是熟的,好在能在京城生活的人,都不是些個囊中羞澀的。
隻是天色已晚,夜色黑沉沉的,根本就沒有人在大街上行走。
就算是醫館,她找了幾家也是門庭緊閉。
練輕舞一下就慌了神,一家一家的找,好不容易就近找到一家醫館,特意挑了醫術最好的大夫,匆匆忙忙拽著人回去了。
夜路難行,練輕舞提著牛角燈,本來想為大夫尋輛車,可是天已經黑了,根本就找不到可以拉人的空車。
隻是可惜了,這大夫不會武功,練輕舞隻得把大夫的醫藥箱背在身上,半拖半拽,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到家裏頭。
剛剛進了家門,練輕舞一拍腦門兒,扭身就跑。
練輕舞方才出門走了幾步,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練輕舞裹緊了身上的衣物,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太冷了。
那陣腳步聲極其整齊,練輕舞一聽就知道不是常人,她想,自己不過與他們擦肩而過,應該沒有什麼錯。
練輕舞昂首挺胸,匆匆前行,那是一隊禁衛軍,每個人手上都舉著火把。
老遠就看到了練輕舞手中的牛角燈,當然,她胸前的五彩流星珠更為奪目。
“世子殿下,這麼晚了,您還要去哪兒?”
雲楚是和禁衛軍打過交道的,練輕舞也清楚這件事情,沒想到他能認錯人,練輕舞也就不打算說話。
那頭領以為離的太遠,雲楚沒聽見。
“世子爺,從今夜起,京城就禁宵了,若是您不知道,那就趕快回王府吧,別讓王爺王妃等急了。”
那頭領又說了一句,離練輕舞越來越近了。
“我想,你們怕是認錯人了。”練輕舞知道這下躲不過去,隻得出聲。
“你是誰?”
雪夜太安靜,練輕舞聽見有人小聲議論:“這亮閃閃的東西,真是五彩流星珠?”
“我是,受了明王世子定情信物的練輕舞。”
“原來是未來世子妃,屬下失敬。”
練輕舞總覺得這帶頭人的話,十分不妥,又奇怪:“大人,您何必這樣恭敬?”
那禁衛軍統領看了一眼,果然是練輕舞無疑,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那麼恭敬了。”
“不知小姐是要去哪?”
“我……”練輕舞眉頭一皺,若說自己星夜奔赴王府,豈不是十分驕縱了。
“我聽聞,有禦醫出宮問診,所以這才跑出來,想請禦醫來。”
“小姐,這是怎麼了?”
“我娘以前常在江湖,總是有些傷的,隻不過經驗似乎複發,我心裏著急,難免跑出來尋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