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迎信咽咽口水,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中午還能在這吃嗎?
柳苗翻著白眼,這孩子,咋啥都說,心裏還真藏不住事兒。
一連吃了好幾個饅頭才過癮,拍拍飽飽的肚子,很是滿足。
但看向一旁的嬸子和幾個弟弟,有很是愧疚。
“嬸子,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你正長身體呢,吃著點兒算啥。”
“但是”
“別但是了,嬸子知道你想說啥,嬸子現在能掙錢了,吃幾個饅頭而已,你別有啥負擔。”
“能掙錢了?”
嶽迎喜看著嶽迎信一臉疑惑,又把腦袋湊過來,說道:“對呀,信哥,我們早上出去賣餅子,生意很好呢。”
生意很好,有多好,嶽迎信想象不出來,但看到今早的夥食,他覺得應該是不錯的。
要是天天讓他吃上這樣的夥食,他都要高興瘋了。
“嬸子,明早我能跟你們去看看嗎?”
柳苗不解道:“你去幹嘛?”
嶽迎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鎮上我都沒去過幾次,我想跟你們去看看,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我也能搭把手。”
他和他大哥還不一樣,他大哥有爹娘幫著,嶽家扶持著,而他啥也沒有,天天就隻能呆在家裏種地,可他最不想做的就是種地。
柳苗聽完其實挺驚訝的:“你爹不帶你去鎮上嗎?”
她記得他大伯在鎮上讀書呀。
“沒,我爹從不帶我去鎮上,要是帶也是大哥和小妹去,我還要在家種田呢。”
柳苗
他這大伯夠可以的呀,偏心騙到太平洋去了都。
“行呀,但是我們早上走的早,你能起的來嗎?”
“起得來,我明早保證準時到。”
幾人高興的聊著天。
那邊嶽季悠悠轉醒。
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色。
這是?
墳地?
看著周圍的墳包,嚇得連連退後幾步,撞到個東西,嚇得猛一轉頭。
一個墓碑映入眼簾。
“啊”
一聲尖叫響徹這片天空,可惜離村子太遠,沒有人能聽的到。
回應她的隻有“嗚嗚嗚”的聲音。
眼睛一翻又暈了過去。
你說你膽子那麼小,還那麼愛幹壞事兒,咋想的呢。
別說別人想不通了,可能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就是賤嗖嗖的想做壞事兒,你說能咋辦。
王氏此刻還在村長家,村長已經帶著嶽迎誠出去找人了,而她卻賴在這裏就是不走,哭哭啼啼的很是煩人。
村長媳婦忍無可忍了,說道“朝陽家的,你也別著急,要不你回家看看,說不定嶽季已經回去了?”
這是委婉的趕人呀,可惜不知道王氏到底能不能聽的出來,反正就是死賴著不想走。
村長媳婦覺得自己說的還是太委婉了,可能王氏聽不出來話裏的意思,於是又說道:“你說你在這一直哭有啥用呀,要不你也出去找找?”
王氏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大娘,你說嶽季能去哪兒呀,她平時也不出門,你說不會是被拐子拐跑了吧,我家月長得俊,這眼看著就要說親了,嗚嗚嗚”
話還沒說完,又是傷心的大哭起來。
她倒是哭痛快了,村長媳婦忍不了了,壓了壓直往頭頂上穿的火氣,說道:“走,大娘陪你回家看看。”
說完,也不管王氏是咋想的,拉著她就往外走。
你說你在別人家裏哭哭啼啼啥意思呢,還趕都趕不走,還是自己把她送回家吧。
何氏看到王氏回來了,高興的問道:“嶽季找到啦?”
一句話問出口,王氏更是忍不住大哭起來。
“嫂子,嶽季沒回來呀,那你在這守著,我跟王氏出去找找吧。”
村長帶著一群人往山上走去,路過柳苗家,看到嶽迎信竟然在這裏,便問道:“你妹妹在這兒嗎?”
“沒有,我從家找過來都沒看到。”
“那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上山找找?”
嶽迎信不好意思再推托,點點頭,跟著大部隊往山上走去。
至於柳苗他們,村長沒問,但柳苗也不好說無視掉,於是說道:“村長,讓小康跟你們一起去找找吧,人多力量大。
村長欣慰的點點頭。
最興奮得是嶽迎信,聽到柳苗讓嶽迎康也去,那中午是不是還能蹭頓飯呀。
柳苗都能看到他那要溢出來得笑容。
這孩子心真大,估計這會兒他的心理想的隻有麻辣兔肉,幹煸泥鰍吧。
孩子,你要繃住呀,這個時候能笑得這麼開心嗎?
柳苗給嶽迎康使了個眼色,本來還一臉不情願的,瞬間明白過來。
找不著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家柴快沒了,還是拾點兒柴火重要。
等一群人走後,幾個孩子把幹了的磚坯放到屋裏,讓他繼續風幹,然後繼續做磚坯。
在孩子們心裏嶽季都比不上家裏的那些磚坯重要。
柳苗看前幾天的麥子苗已經長了好幾公分了,把糯米先蒸上,麥子切碎,再把切好的麥子和蒸好的糯米一起發酵,等下午就能給他們做心心念念的麥芽糖吃了。
柳苗想著中午的飯,還是趕快把兔子殺了,撈到的泥鰍和蝦也一起處理掉。
接近午時,柳苗已經做好了午飯,正等著大兒子回來一起吃飯。
村長一行人才急匆匆的往村裏走,路過柳苗家沒做停留,直接下了山。
嶽迎康和嶽迎信背上各背著一捆柴,慢慢悠悠的走在隊伍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