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朝陽家的哭喊聲震天響,柳苗離老遠都能聽到,好奇心驅使,她快走了兩步。
剛到,就被眼尖的嶽迎樂看到,他在人群中蹦著小身子,衝他揮舞著:“娘,快來這裏。”
好嘛,看熱鬧的位置都有人占,柳苗喜滋滋的抱著孩子走過去。
兩個孩子你一言我一嘴的把前因後果說了個大概。
嶽朝陽醒來後,得知官差前兩天有來調查過他們一家,他們在村裏也沒做過什麼壞事,聽說官差著重問了王氏要賣小寶這件事,其實村裏賣孩子的也有,一般都是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了,或是自願把孩子給賣了,這些沒人去管,官府更不會管。王氏說要賣小寶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按理說這件事情應該早就過去了,這時候怎麼突然被查起來了。
突然,他想起了幾天前,在柳苗家門口,雲石問過他的話。
現在還有啥不明白的,這件事情肯定跟雲石脫不了幹係,可她也沒那個勇氣去找雲石算賬。
就把氣出到王氏身上,這兩天她家格外熱鬧,嶽朝陽一天三遍的打老婆,那都是下了狠手的打,恨不得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打完老婆不過癮,還要抓著嶽季再打一頓,每天打的筋疲力盡,他才會放過她們。
嶽季實在受不住了,一心想要逃出去,這次何氏心軟了,再怎麼說,這孩子也是自己一手疼到大的,天天看著她被打,怎麼會不心疼呢。
淩晨,嶽季看人都睡熟了,悄悄的起身,拿起自己藏起來的包裹,就往外跑,何氏是知道的,但她沒出聲。
嶽季跌跌撞撞的走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離開這個家,去哪裏都好。
冬天的淩晨很是寒冷,嶽季身上帶著傷,衣服又很單薄,寒風一吹,她凍得瑟瑟發抖,最終還是沒有抵禦住嚴寒,暈了過去。
馬小三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過大酒,悠悠晃晃的路過這裏,看到地上的嶽季,認出她就是自己之前救過卻沒有拿到好處的人。
“呦,這誰呀,大冬天的,難道是喝醉了把這當家了不成。”
周勇上去用腳踢踢。
馬小三製止道:“你可消停點吧,那是個女的。”
狗子暈乎乎的腦袋都清醒了不少:“哪呢,我看看,哪有女人。”
周勇沒理會他:“哎呦,還真是個女的,你咋知道,認識呀,哎,小三,可以呀,啥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
馬小三不想搭理他。
周勇像是想起什麼來了:“哦,是不是就是上次你說的,那個,就是在墳地裏撿回去的,他爹好像還是個秀才,我說你小子跟她可真有緣分呀,到時候你倆事成了,可別忘了請我喝酒呀。”
馬小三提起這個就來氣:“你可拉到吧,這種女人倒找我錢我都不要。”
“怎麼了”
“前段時間狗子說的爬考生床的就是她”
“那還真是位勇士呀”
周勇往後退了兩步,扶著快要倒下來的狗子感歎的搖了搖頭。
“咱們走嗎?”
“要不給她披件衣服再走。”
倆人互相看看對方身上那單薄的棉衣,又看了一眼狗子身上的,算了,這還不如他倆身上的厚呢。
“要不把人扔她家門口吧,咱們敲完門就跑,保證沒人發現。”
周勇出的這主意不錯,馬小三讚同的點點頭。
一人扶著個醉鬼,一人扶著嶽季,來到她家門前,一隻手剛抬起來,準備敲門時,就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嚇得他們扔下嶽季就跑。
周勇跑了兩步,發現好像哪裏不對勁,馬小三是把嶽季扔地上了,那他剛才扔了個什麼。
狗子呢?
停下來,往後一看,和嶽季躺在一起的不就是狗子嗎?
一把拉過還想往前跑的馬小三,示意他回頭看看自家兄弟。
“你看我幹啥,趕快把他拉走呀。”
二人又跑了回去。
這一來一去的,被李大妮逮了個正著。
“快來人呀,有小偷呀。”
她這大嗓門一招呼,半個村子都能聽得到,沒一會,呼呼啦啦就來了好多人。
有認識馬小三的,指著他說道:“這不是馬小三嗎?你怎麼又來這裏了,還真想當這家的女婿不成。”
旁邊的人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地上躺的那是誰呀,咋看著那麼像嶽季呢。”
有人上前查看:“還真是嶽季,她怎麼還背著包袱。”
再看向旁邊的這幾個男人,感覺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真想。
興奮的尖叫著:“難道是她要私奔。”
一句話驚得周圍議論紛紛。
馬小三後悔的想給自己來兩耳刮子。
他手怎麼這麼賤呢,他就說這種人就不能救,這下惹上麻煩了吧。
埋怨的看了周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