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張氏便急匆匆地來到永娘家,李氏剛剛喝了藥睡著了,永娘正在院中洗衣服。
“大侄女,好消息,我娘家弟弟一早托人給我帶話,說是有打聽到元慶的消息,我便急急的過來,你快快收拾一下,隨我一道去吧”。
“大舅母,當真,可是娘還在睡覺,不若等她醒了一起去”
“永娘,你娘這些天已經夠累了,好不容易睡著,且讓她多睡一會,我們去去就來罷”。
永娘猶豫著,張氏一把拉過她就往外走。
張氏快步走著,永娘越想越覺得奇怪,便想著往回走。“大舅母,我們改天去吧,萱草堂的郎中說娘的藥四個時辰一次,一刻也不能耽誤,我得回去給娘熬藥,晚了怕是來不及”。
“好孩子,大舅母知道你最是孝順了,我們已經走了一大半了,快些走,也好快些回去,想是耽誤不了”。
一路快走,永娘出了一頭的汗,快到門口時,張氏便停下來,拿出帕子輕輕的幫永娘擦拭,又整理永娘的頭發和衣物,才開始慢慢地敲門。
開門的正是濃妝豔抹的郝媒婆。
“哎呦,可是來啦,賈公子他們已經到了”又瞧了幾眼永娘,悄悄在張氏跟前咬耳朵“瞧著是個可人兒”張氏樂得嘴都裂開了。
永娘被莫名地推著往前走,心裏頭明白這是被大舅母誆騙了。
幾人落座,屋裏坐著一俊朗少年身後還有三兩壯漢,瞧著嚇人,那少年卻是臉色蒼白,沒有生氣。旁邊還坐著一名中年女子,衣香鬢影,雍容華貴,倒是與這破舊的堂屋很是不搭,身後還跟著個老媽子,“姑娘幾歲了?”身後的老媽子問“快十四了”張氏答道“可會些什麼?”“會刺繡,有一雙巧手”老媽子板著臉接著問。“可識字?”“家中叔叔是個縣令,哥哥已經是個舉人了”張氏趕忙回答。聞言那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永娘似是明白什麼情況,想要動彈,卻被張氏死死按住,急地都快哭了。忽地永娘猛一腳踩在張氏腳上,死死踩住,張氏差點叫起來,永娘乘機逃脫,頭也不回地衝出門去,張氏直恨地牙癢癢,暗罵“小賤人”。
“小姑娘,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想害羞的緊,先走了”郝媒婆笑著道,張氏也是連忙點頭“是啊,年紀是小了點,我們本也是舍不得的,這都是看緣分啊”。
夫人又抬頭示意後麵的老媽子,就起身走了,後麵的壯漢也隨之將少爺抬起。屋裏隻剩下剛剛說話老媽子。郝媒婆和張氏趕忙上前,那老媽子嫌棄地後退一步,郝媒婆和張氏訕訕,厚著臉皮道“媽媽,夫人怎麼說?”
“婚禮一切從簡,三日後花轎迎娶過門,可不要出什麼岔子”那老媽子麵無表情的講道。
張氏一聽頓覺喜從天降,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沒問題,那聘禮怎麼說呢?”
“還有說媒的錢?”兩人又急急地問道。
“一並下午奉上”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