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娘一路往前跑,不敢回頭,到家門口了才停下來,後背都濕了。
進門後連忙把門鎖起來,這才慢慢地坐到地上,嗚嗚地哭起來。
李氏起床就看見永娘靠在院門口,衣服、頭發淩亂,小臉上也是哭的髒亂,一身狼狽。李氏嚇了一大跳,跑了過去,將女兒扶了起來,坐在床上,永娘靠在李氏身上,哭的更是傷心,把李氏急的不行,好一會永娘才緩過來,一五一十地將上午的事講給娘聽。
李氏氣地站了起來,開門要去拚命,永娘一把拉住“娘,您莫去,哥哥不在,他們就是一群無賴,您去了隻怕是要吃虧”母女倆又抱頭痛哭。
又過了兩日,母女倆都安靜地留在家裏,不敢輕易出門。
第三日早上,一大早外麵就開始喧嘩,有人咚咚地敲門。
“新娘子開門咯,吉時到咯,再舍不得也是要出門的”正是郝媒婆。
“永娘,我是大舅母,快些開開門”張氏的聲音也在門口響起。
屋裏的永娘嚇得瑟瑟發抖,李氏擋在前麵“滾,滾遠點,今天誰敢過來我跟誰拚命”聲音顫抖且尖利。
“小妹,這永娘大喜的日子可不興這樣,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也是有女兒的人,都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可女孩大了,總要結婚不是,這賈家可是了不得,永娘過去就是主子了,那是享不盡的福啊,你這做娘得總歸是要未女兒的前程考慮啊”。
“呸,我沒有同意過這門婚事,你們滾”。
“你女兒可是和人家賈公子相看過了,兩人很是對眼呢”郝媒婆哈哈調侃。
李氏咬的牙根都要碎了“呸,汙言穢語,汙人名節,明明是你們誆騙她過去的,朗朗乾坤,你們敢搶人,我定然豁出去,去縣府衙告你們去”。
可能是有些下不來台,郝媒婆臉色都變了“李氏,你休要胡說,這可是明媒正娶,大好的姻緣”一邊說一邊示意轎夫放下轎子去撞門。
一下,兩下,永娘嚇地蹲在地上抱頭尖叫,李氏緊緊地抱住她。
一群人破門而入。李氏拿起平日裏刺繡用的剪刀護在前方,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凸起。
這邊動靜越來越大,又是敲門又是哭聲,隔壁的孫嬸第一個聽到,悄悄過來一看,很是嚇了一跳,返回將自個老頭,大兒子新明、二兒子新亮三兒子新田通通叫起來,又囑咐小女兒三妹去裏長家。
一家子先是浩浩蕩蕩地進去“讓我瞧瞧,這是大白天要進村搶人啊,當我們王家村沒人了嗎”孫氏大聲嗬斥。
“孫氏,你莫要多管閑事,這兩家是相看過,又都滿意,還收了人家禮金,正經的好婚姻”郝媒婆不悅道。
“再說了,你這三個兒子可是一個也沒著落呢,可自己管好自個兒吧”。
“這李氏要嫁女,我們可是一個也沒聽說,如果有,少不得是要請我們一起熱鬧熱鬧,如今你們說是自願,又收了人家彩禮,這我們得當麵問問才是”裏長氣喘籲籲地趕來,後麵也是跟了一群村裏的漢子。
喘了口氣,接著道“李氏,你出來吧,我們都在外麵”郝媒婆和張氏看到這陣勢,心裏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