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琥珀?”萬國侯一怔。
“這塊琥珀被稱為‘R’,至少,在我們的祖先曾找到的文獻中,單獨的‘R’通常都是指這塊琥珀。”潘寧頓說道,“這塊琥珀的來曆非常複雜,不同的文獻記載了不同的說法。但有一點基本可以確定,那就是在我們的祖先拿到它之前,它一度是沉睡在千秋教的地宮裏的。”
萬國侯眨了眨眼,“所以,是我們的祖先從千秋教地宮裏取走的?”
潘寧頓搖了搖頭,“不知道莫禮遜是從哪裏找到的,總之,他將這塊‘R’放在了琥珀宮中,而‘不仁社’的祖先去參觀時,自然毫無意外地看到了。”
“這個‘R’究竟神奇在哪裏?”萬國侯忍不住問道。他回憶起科頓寫的海底密信,確定自己根本沒有看到過相關的描述。
潘寧頓剛要說話時,響起一陣“叩叩叩”的敲門聲。
“進來。”
進來的人是T3,他的臉色有些疲憊,“侯爺,月總管醒了,她想見您。”
萬國侯略一思忖,“好,我馬上過去。”他起身對潘寧頓說,“假如方便的話,我想請你等我回來。”
“我哪兒也不去,這兒比我住的地方舒服多了。”潘寧頓咧嘴一笑,“讓你的手下給我弄點吃的吧,我快餓暈了。”
萬國侯微微一笑,“T3,你去安排一下。”
當他走到門口時,潘寧頓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萬國侯轉過身來。
“能再看到漢諾威的人,我真的很高興。”潘寧頓的眼中閃動著真摯的喜悅的光彩。“See-you-later,boy。”
萬國侯看著這個飽經滄桑的老人,他的臉上寫滿了平靜和從容。人生的驚濤駭浪沒有擊垮他,他也不屑於輕易與誰爭鬥。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情,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他衣著平凡,但卻像是披著鎧甲的戰神,背負著家族的宿命,堅定地沿著自己的方向前進,永不回頭。
萬國侯的心中有些顫動,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笑著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月漱落的臉色仍然蒼白如紙,她一看見萬國侯走進房間,便急著想要坐起來。“你別亂動。”萬國侯用命令的口吻說,“老實待著。”
“子彈的碎片都取出來了嗎?”萬國侯衝薑汝礪點點頭。
“嗯,手術挺順利。”薑汝礪簡單地彙報了一下,然後知趣地帶上門,出去了。
萬國侯走到床邊,彎下腰,輕輕撫摸著月漱落的頭發,“傻丫頭,下次不要再強出頭了。”
月漱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我沒有想那麼多。”
“所以我才心疼你。”萬國侯輕聲說,“你是我的管家,不是我的保鏢。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許再發生了。”
“是。”月漱落溫順地答道。
與此同時,T3為潘寧頓送上了美食。後者也不客氣,立刻大快朵頤了起來。T3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還是恭敬地說:“您不用急,一會兒還有其他的菜。”
潘寧頓乜斜了他一眼,“你管我怎麼吃?”
T3被他一頓搶白,有些無語,“那您慢慢享用。”說完,他就出去了。
潘寧頓吃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房門口傳來奇怪的聲音。他警覺地放下了盤子,然後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
“あしゅら!あしゅら!”一個裝腔作勢的聲音在喊他。
潘寧頓臉色一沉,這是以前不仁社的人對他的稱呼。他緊張地環視了一圈,拿起了櫃子上的空酒瓶。
潘寧頓貼在門框邊等了一會兒,當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他立刻憤怒地拉開了房門。
然而,門口靜悄悄地,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一支亮著播放燈的袖珍錄音筆躺在地上。
潘寧頓將錄音筆關掉,然後輕聲走到走廊兩側,檢查了一遍,但他沒有發現任何人。
他納悶地回到了書房,剛關上門,他便發現地上有一張折疊起來的小紙條。他拿起紙條,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潘寧頓收好紙條和錄音筆,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