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峰聽了這話,竟然毫無廉恥地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利呀,我拉著他跑的時候,確實感覺到周圍同學異樣的眼神。”
“找到戀愛的感覺了?”楊子朝打趣道。
夏子峰抱著肩膀,眼睛看著天,悠悠地來了一句讓蘇墨差點氣死的話,“我拉著他跑,我應該是男生對吧?”
蘇墨臉色一沉,“你們真無聊!”
他說完,扭頭就走。
正在這個時候,在操場上跑圈的段三德,正好跑到蘇墨的麵前,他一屁股坐在了蘇墨的麵前,伸手拉住蘇墨的衣服,死死地不鬆手。
“你幹嘛,鬆手!”蘇墨厭惡地說道。
段三德好半天才喘上氣來,“等會兒走,我有話說。”
蘇墨停住了腳步,他十分認真地看著段三德,又看了看遠處的夏子峰和楊子朝,“還有一個多月,我就要參加化學競賽了,可能沒有辦法參加冰壺訓練,從現在開始,就此退出,你們不要找我了。”
“我們在不同的人生軌道上,應該向著不同方向進發,彼此不要牽掛,心中也就沒有了羈絆,這樣挺好。”
“謝謝你們這一段時間來,帶給我的快樂。”
他說著,向幾個人一點頭,算是表示感謝。
“我去,他還來真的呀!”楊子朝臉上掛著怪異的表情,“這麼絕情呀!”
夏子峰走到蘇墨的身邊,“我們絕不會耽誤你複習的,但是希望你也不要退出。”
“有你在,我們冰壺隊還是一個整體,如果你退出了,冰壺隊就完了。”
蘇墨搖了搖頭,“夏子峰,我和王教練聊過的,以你的水平,雖然打不上主力,但是進入省隊是沒有問題的,而段三德的人生目標是參軍,楊子朝的目標是考大學,我們既然都有了各自的目標,為什麼不能朝著各自的目標奮鬥,而要因為一個冰壺隊捆綁在一起呢?”
“分開了,我們依舊是朋友。”
蘇墨淡然地說完,轉身離去。
“蘇墨,你就是個逃兵!”夏子峰大聲喊道,“你知道今年下半年,我們要和鄰省省青年隊的比賽,你知道我們打不過他們,所以你怕了!”
蘇墨無動於衷,依舊向前走去。
“你就是個冷血動物!”夏子峰繼續喊道,“你沒有朋友,你也害怕有朋友,你總是把自己包裹在自己孤獨的世界裏麵,你害怕被超越,你就是個最虛偽的人。”
“蘇墨。”段三德終於緩過氣兒來了,“你回來吧,我們需要你。”
“求你了。”楊子朝皺著眉頭說道。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求這個字,此時此景,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幾個人頹然地坐在了台階上,彼此相顧無言。
“我覺得人家蘇墨說的對。”段三德說道,“咱們和他在一起,隻能拖他的後退,沒有咱們這幾個家夥打攪,人家蘇墨一定能取得更好的成績。”
楊子朝忍不住給了他肩膀一拳,“你小子就愛當牆頭草,搖擺不定,剛才的時候,誰說的一定要把他留下來的?”
夏子峰一拍手,他的眼睛已經泛紅了,“我覺得,他可以不參加訓練,甚至可以要求讓教練延期比賽,可是,一定要退出,我真的不能理解。”
幾個家夥垂頭喪氣地坐成了一排,看著遠處的天空,夕陽西下。
同學們已經開始放學,有的已經推著自行車走出校門的時候,夏子峰才歎了口氣,“算了,既然都已經解散了,咱們就各自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