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鈴在巨大的輿圖前,分析著戰局。
宋潛:“得快。”
塗山鈴頷首,確實得快。
如果不能在各方勢力反應過來之前,讓厭火滅國成為既定事實,那麼……事情便會起波瀾。
一隻青鳥連夜飛入了堂庭中。
是衝著薛耀去的。
薛耀臉上一痛,嗷一聲醒了。
他抓下青鳥,若不是看到青鳥身上帶著自己打上的標識,他當場就要擰斷青鳥的脖子。
自己家的青鳥和別人家的青鳥到底是不一樣的,他多了幾分寬容。
他取出信件,薛晉急吼吼的情緒躍然紙上。
他取出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大半夜的來信,就為了問我是不是在厭火,無聊不無聊啊!”
他的臉上又十二個紅點,有幾個紅點還在滲血,這全是青鳥的傑作。
他丟開鏡子,“不對,這事兒不對。我出來多久了,之前也沒說叫我回家,突然提到厭火,又突然讓我趕緊回家……厭火出事兒了!”
他一躍而起,嚇得青鳥嘎嘎叫,撲騰掉了幾根羽毛。
他大喊大叫著跑向尹玄琛,“花哥,花哥,出事兒了!”
尹玄琛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凶屍掙脫束縛了?”
薛耀抖抖手裏的條子,“厭火出事兒了,我們趕緊去幫忙吧。”
尹玄琛抓過條子看了一眼,毫不遲疑地青鳥傳訊宋潛,並……摁住了薛耀,“我們去能幫什麼忙?不添亂就算是好的了!你給我安心待在這裏。”
薛耀不住掙紮,“我家跟鞠家的關係又不好,就算幫了忙,他們也未必領情,走吧,我們去厭火吧。”
尹玄琛:“胡鬧!做事得有始有終。”
薛耀:“花哥!”
尹玄琛終於心軟了,“至少得待到鞠家有了話事人為止。”
薛耀知道沒得商量了,便安靜下來。
青鳥急速飛進大帳裏。
宋潛看過信件,立刻判斷,“薛家有反應了。”
薛晉愛子如命,一旦生變,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叫回兒子。
要得到人家家族內部的消息並不容易,是以宋潛的探子和天音暗衛都還沒有消息。
可任何堡壘,從內部突破都更為容易。
薛耀這個敗家玩意兒啊!
塗山鈴:“為什麼是薛家?他們家跟厭火好似沒什麼關係吧?”
宋潛:“薛家以征戰起家。”
他的潛台詞是未必需要有什麼關係,隻要有仗可打,薛家人必然要湊熱鬧。
沒有打過勝仗的薛家人,是坐不穩家主之位的。
他的意思,塗山鈴明白了,“所以薛晉緊急叫薛耀回去,一是出於保護,二是想讓薛耀蹭點兒功勞。”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不過塗山鈴敢賭上所有身家,薛耀那熊孩子未必能領會薛晉的意思,而且多半不會照辦。
塗山鈴燒了字條,下達了她歸來後的第一個命令,“調集兩萬人馬圍住占蟬。”
占蟬是厭火的北部要衝,攻破了占蟬,便可一路南下,威脅厭火主城。
占蟬的重要性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該看得明白,是以這裏必定修建了堅城,屯了重兵,要攻破此處,必定得用人命來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