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成指尖閃爍蔚藍光芒。
高台下,倪坤的兩隻大錘,悄悄閃爍起紫色電芒。
就在藍天成即將出手的那一刹,兩道紫電,從兩隻大錘上迸射而出,眼看就要碰撞在一起,爆出霹靂雷音。
突然,一條血影倏地閃現在兩道紫電之間,以身擋電,自身固然被紫電炸成青煙,但那兩道紫電也因此未能碰撞到一起,爆出雷音。
“還想重施故伎?”
天空中,曹真那張凸顯在血海之上的巨大臉龐,發出一聲哂笑。
他居高臨下,俯瞰全場,方才未有提防,才被兩隻大錘陰了一手,現在早有準備,又怎可能任由那兩隻大錘故伎重施?
直接放出一道血影分身,擋住了兩道紫電的碰撞。
可是盡管兩道紫電未曾碰撞,未有爆發雷音,藍天成的指尖卻還是莫明顫抖了一下。
於是他指尖發出的那道藍色光線,又與陸昔顏擦肩而過,噗地一聲,打中正跟陸昔顏纏鬥的,僅剩的那位血神教地仙長老所化的血影。
那道血影唰地一下,被渲染成蔚藍色澤,跟著化為一灘清水,嘩地一下,濺落在地。
又暴斃了一個。
“好!”陸昔顏眉飛色舞,大聲叫好,“不愧是半步天仙,一指點殺地仙血魔,不費吹灰之力!”
那已被兩位血神教地仙長老殺戮過半,好不容易才在陸昔顏幫助下,逃過血影殺戮的藍神宗仙人、客卿們,也紛紛哄然大叫:“宗主威武!”
“……”
虛夜月兩眼瞪得溜圓,小嘴張成o字,難以置信地看看那灘清水,又回頭看看藍天成,跟著再看看那攤清水,再看看藍天成,一副無所適從、風中淩亂的模樣。
司徒尚亦是目瞪口呆,嘴巴大張,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天空中,血海上,曹真那張足以覆蓋整個小島的血色大臉,滿臉震驚憤怒,又茫然無措。
“呃……”
藍天成眼中浮出一抹尷尬之色,幹笑一聲:“抱歉,手抖了……”
“虛夜月!”曹真一臉憤怒地看著虛夜月:“怎麼回事?怎麼又殺錯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虛夜月手足無措,抓著藍天成的胳膊,語氣急促地說道:“你怎麼又殺錯人了?那個一臉囂張的紅頭發女人,才是修羅太子啊!”
“呃……”藍天成遲疑道:“剛才手抖,不小心打偏了。要不,我再試試?”
說著,指尖又開始閃爍藍光。
咕咚。
司徒尚緊張地咽下一口唾沫,二話不說,身形閃爍著遁出數千裏,一直飛遁到小天地邊緣。
雖然他人在空中,理論上不可能被藍天成誤殺——再偏,也不可能偏到天上吧?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藍天成大手一抖,真個偏到天上呢?
半步天仙一擊,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消受的。
在場這麼多人,能不被藍天成一擊點殺的,也就隻有巔峰地仙血神聖子曹真,以及修羅道的煉體怪胎們了。
司徒尚都溜了,虛夜月的麵首項英,以及另兩個地仙散修,當然也不敢逗留,也是二話不說,直接閃人,躲到幾千裏外。
甚至陸昔顏附近的藍神宗仙人們,也都一哄而散,離她遠遠的。
他們現在算是明白了,宗主此刻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有些敵我不分。
雖然“陸長老”身份可疑,表麵是個硬朗書生,實際上卻是個大美人,可不管怎麼說,陸長老都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剛才還在幫他們抵擋那兩個可怕的吃人血魔。
可宗主居然向“陸長老”連下殺手。
雖然都打偏了,還歪打正著幹掉了兩個血魔,可宗主看上去並未清醒過來,居然又準備第三次地痛下殺手。
不過宗主現在狀態迷糊,準頭似乎也偏得離譜。
為防被宗主誤殺,大家夥兒還是趕緊躲遠一點,遠離“陸長老”為妙。
陸昔顏將三丈石刀橫於胸前,舌綻雷音,大喝:“宗主別出手,我是陸智深啊!千萬別做出令親者痛、令仇者快的事情啊!”
以她的“修羅狂戰體”之堅韌,即使被藍天成一擊打個正著,也不會像那兩個血神教地仙長老一般死得幹脆。若她不顧一切地拚死一戰,甚至可以令此時狀態不佳的藍天成,付出不小代價。
可她與藍天成拚命,豈不正遂了血神聖子曹真的意?
陸昔顏才不會讓曹真漁翁得利,試圖喚醒藍天成。
眾藍神宗仙人、客卿,也紛紛鼓蕩元神,對藍天成發出神念衝擊:“宗主,別出手,陸長老是自己人呐!”
“自己人?”藍天成眼神一陣迷茫:“陸長老,是自己人?”
“別聽他們胡說。”
虛夜月胸口緊挨著藍天成胳膊,咬著藍天成的耳朵,眼瞳之中,閃爍著詭異幽光,以一種飄渺迷離的語氣說道:
“陸昔顏是修羅太子,是殺害了藍神宗大長老的凶手。那些為陸昔顏求情的人,全都是被魔門魔功迷惑了心智的叛徒、奸細!
“知道為什麼你千年之前,就已經是半步天仙,可之後整整千年,都無法邁出那最後半步,晉位天仙嗎?就因為這些叛徒、奸細,蠱惑了你,拖累了你,害你沉迷權勢,無法專注天仙之道。他們卻能借你庇護,作威作福,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