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
“這是兩張速寫。”
五分鍾後。
劉大千完成兩幅人像,陳家駒把兩張畫像交到莊世楷手邊。
“嗯。”
莊世楷接過畫麵,來回翻看,再抬手交給家駒:“拿到隔壁給船老大認!話他們聽,這是最後的機會!”
“yes,sir。”
陳家駒點點頭,拿著畫像離開做事。
至於把畫像多複製幾份,登報向民眾公開,警示市民防範,提供有效線索等事項……
這不需要再交代。
底下的人自然會做。
莊世楷則把目光投向對麵,出聲感謝道:“劉先生,多謝你的配合。”
“你成功救下很大一批人……”
劉大千扯扯嘴角道:“要不是莊sir您分開審訊,我也不敢提這件事……”
“那你說清楚點吧。”
“怎麼確定是他們,有沒有他們的線索?”
莊世楷直截了當問道。
劉大千苦澀地道:“三天前,我在荃灣就目睹過一起拐賣案,當時在路邊看見了麻子勝。”
“你也知,我曾經是混社團的,去新加坡避過一段時間風頭。”
“那段時間我就認識了麻子勝,而且是麻子勝介紹我回港島跟阿貴的。”
“麻子勝。”莊世楷點點頭,暗暗記下這個名字。
劉大千剛剛遞來的兩張畫像,一張畫像上是一個滿臉麻子,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他嘴裏的麻子勝。
第二張則是位年輕貌美,風韻嫵媚的貌美女人。
有這兩張畫像,原本迷霧重重,毫無頭緒的事件,當即便撥雲見日,柳暗花明。
既然有人像都有了!
在港島還怕刮不出兩個人?
劉大千感慨著道:“其實咱們以前幹過這行當的人,大致在半過月前都有察覺,察覺到街麵上有人重操舊業。”
“隻是我們害怕連累自己,不敢亂說,我也是運氣好才能看見麻子勝。”
“麻子勝的大姐叫梅姨,是個很勾人的浪貨,十六歲就出道做牙行,是東亞地區最大的牙行老板。”
“不管你要買小孩,買女人,還是買男人…她都能幫你搞定!”
莊世楷眉頭一挑,感覺事件比想象中更加惡劣。
他出聲問道:“你認識梅姨嗎?”
“不認識!”劉大千矢口否認:“不過阿貴以前試圖搭上梅姨的線,拿到過一張梅姨的照片,所以我大致記得梅姨的長相。”
“你也知道,做這行的老婆多,美女真少,我看見一個就印象深刻。”
“而且梅姨還有一個傳奇故事。”
劉大千說道。
莊世楷很感興趣,開腔道:“講講看。”
“據說梅姨從小出生在大陸,當時大陸很苦,鄉村就更苦。”
“許多人都吃不上飯,那做牙行的人也多了,其實有不少是父母主動送出來的……”
“再加上重男輕女,梅姨作為一個女孩,便被主動送給當地一個牙行。”
“按照那位牙行的說法,要把她帶到隔壁縣城,過繼給一個老鄉當女兒。”
劉大千話音一頓,繼續講道:“實際上是要把她賣到老鴇手下當雛雞!”
“可梅姨到隔壁縣城察覺到這點,竟然轉手把那個四十歲的牙行婦女給賣了!賣到鄉下窯子裏當土雞!”
“當年的梅姨才六歲!深得縣城的牙老板欣賞,在牙老板手下生活,隨著牙老板出國,最後十六歲正式接過生意,成為道上威名赫赫的梅姨!”
“據我推測,現在的梅姨還不到三十五歲,她走在街上,你肯定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販子。”
劉大千語氣驚歎,莊世楷卻冷聲笑道:“這就是沒人敢說實話的原因?”
“不是。”
“主要是他們生意做不大,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我也是跟過阿貴才知道的…”
“真正生意做大的,全港就沒一個活口。”
劉大千答道。
至於法律上規定的拐賣人口罪,量刑方麵其實並不算重,起碼和他們的惡行相比,算是非常輕了。
這主要是防止罪犯狗急跳牆,給罪犯條活路,給孩子條活路。
莊世楷穩穩點頭:“梅姨的老板?”
他忽然問道。
劉大千麵露錯愕,旋即答道:“出國後也被她賣了!”
“嗯。”莊世楷表情不變,好似早有猜測,而他也通過劉大千的消息,知道梅姨是個怎樣的人了。
童年淒慘!心理畸形!
沒有人性!喪盡天良!
而且心狠手辣,頗有急智,是個必須打死的角色。
別管你哪裏人,來自哪裏走,又在哪裏發家!
隻要把手伸到港島,在莊爺地盤上做惡事,那就一定把你弄死。
……
新界。
一座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