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塑料袋吊在房梁。
“嗙!嗙!嗙!”一個人影渾身白條,赤膊昏厥的男性,正給掛在塑料袋中。
三個手持鐵質棒球棍的打手,站在塑料袋旁,一棍一棍又一棍,嗙嗙嗙,每一棍都重重打在男人身上。
他們不管什麼部分,是否要害,每一擊都傾盡全力。
而塑料袋中的男人早已渾身脫離、頭破血流、閉著雙眼,不再有聲息。
“嘀嘀嗒嗒。”一滴滴鮮血落在袋子裏,隻見袋子裏底部聚起一大股血液,而男人發腫的臉頰處,依稀還可看見許多麻子黑斑。
一個穿著紅色旗袍,戴著琉璃發簪的女人,雙腿修長,白腿合攏,靜靜坐在旁邊一張沙發上。
黑色麵紗遮擋住她半塊臉龐,可光出露出的半塊,便足勾精致、美豔。
她的右手拿著根細巧的黃銅煙槍。
“呼。”她的朱唇吐出一口白霧,身子向前傾,可見胸前的弧度不俗。
雙腿換一個姿勢疊好,尖頭的紅色高跟鞋,盡顯大氣和高貴。
而她的紅色旗袍叉到大腿根部,整條旗袍綢緞上,全都繡著掌心大的梅花印。
“老板娘!麻子勝死了!”一個打手放下棒球棍,轉頭朝前方的梅姨說道。
梅姨玩轉著手中的煙槍,抬起目光,確實是個年輕貌美的角色。
“那就把他剁成碎肉!放進他家冰箱等警察上門!”
“是,老板!”打手回頭擺擺手,幾個人便把塑料袋卸下,直接拖進倉庫廚房。
廚房裏有一台剁肉機,可以按照“老板娘”吩咐把人給剁成肉餡。
“轟轟!”剁肉機轟然啟動。
梅姨環顧四周,冷聲說道:“我交代過無數次!做事前先跟三天,調查清楚人票的背景!”
“三不綁的規矩都忘了?不守規矩就是剁成肉餡的下場!”
一眾穿著夾克,樣貌寒酸、醜陋的“腳夫”低下頭,站在旁邊,排成一排,心裏不寒而栗。
“這不是你催貨催的急嗎?”腳夫們心中腹誹,但卻不敢吭聲。
這次新聞搞大以後,梅姨顯然不敢在港島繼續做事,手上幾個訂單完不成,得換另一個地方…期間不知會有多少風險、惹來多少麻煩,自然要把罪魁禍首弄死泄憤。
“這個倉庫不要再來了。”
“半個月後,你們分批離港,到泰國來找我。”
梅姨撂下這句話,搭著沙發扶手起身,緩緩離開倉庫。
至於她?她今晚就走!
“噠噠噠。”當她走到倉庫門口時,一名打手上前問道:“地窖裏那批貨怎麼辦?”
“現在警察恨不得挖我們祖墳,帶這批貨走風險太大……”梅姨低聲說道:“傍晚給送最後餐飯,離開前把貨倉地窖鎖死!”
“這批貨…就以悶死了結!”
打手麵無表情,也沒把人命放在心上,點點頭道:“明白,老板娘,我會處理好。”
……
港島總區。
大廳。
“噠噠噠。”莊世楷帶著一組警員,穿過長廊,直奔大門。
三十名警員腰掛配槍,穿戴背心,嘩啦啦,跟隨莊長官出門。
“莊sir!”
周星星穿著製服,站起身,朝莊sir喊道。
莊世楷回頭看向他喝道:“坐下!”
周星星乖乖坐下。
莊爺還鎮不住他了?
“等我回來。”
“今天會給你一個交代!”莊世楷出聲講完,繼續轉身向前走去。
在警隊把兩張畫像拍在船老大麵前時,終於有人認出“梅姨”和“麻子勝”的身份,不知道他們先前是故意,還是真的剛認出來,總之已經有一個結果。
初步確定,梅姨手下有三十多人,其中腳夫十二個,槍手二十人。
整個團夥在兩月前入港,再配合各警署、各社團刮人,很快就找到“麻子勝”的住所,而且據悉麻子勝就在家中。
莊世楷現在親自帶兵去抓人!
“是!”
“長官!”
周星星雙手放在膝前,挺直腰杆,出聲喊道。
“出發!”
莊世楷走下警署階梯,坐進公務車,啪嗒,關上車門,轟轟,車隊衝出總區,奔向九龍一座大廈。
“上上上!”三十名警員分成兩隊,沿著大廈兩邊樓道,雙手持槍,俯低身子,迅速衝上大樓。
“嘭!”一名警員砸開窗戶,投進一枚煙霧瓦斯。
“嘭!”陳家駒一腳踹開大樓,帶人殺進門內。
……
“莊sir,沒人。”煙霧散去,十幾名警員把守各處,陳家駒皺起眉頭,出聲講道。
莊世楷望向四周,拿起桌麵的水壺:“開水剛燒開!電視還開著,媽的,煤氣還打開了。”
“這些是人故意偽造的。”莊世楷把窗戶推開,開腔下令道:“把房間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