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蕭南有點氣,可看著她迷迷糊糊叫自己名字的時候心裏覺得好像被什麼撓了一下。天大的火都發不出來。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明明是個沉穩的人,可是忽然之間變得藏不住話了,他低頭看她,一邊摸著她的額頭,邊問她。
他有些責怪的看著她,他出差也罷,她生病也好。他就那麼不值得她一個電話?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無可救藥,可又控製不住自己。知道她請了病假,知道那晚賀亭送她回家,知道她跟賀亭特殊的關係。所以,他故意讓自己不要去理會她,可是忍了兩天的時間,還是擔憂的敲她家的門。
就當是個共患難的朋友,探個病。他這麼告訴自己,卻沒想到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所有想好的借口都崩塌了。
這個蠢貨居然病成這樣···他簡直氣的想爆粗口。
單涼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半夢半醒之間回應他:“我沒有你電話呀!”
話音一落,她好似感覺身上被人快捏斷了的疼。
彭蕭南隻覺得一口血腥快要從喉嚨裏噴出來,可她的話,他有沒理由反駁。
他氣的頭頂都冒著青煙,摟著她的那隻手懲罰似的將她摟的更緊。他不知道是該罵她蠢,還是該怪自己高估了她的智商。
他是忘了在紙條上給她留電話,但公司不是還有賀亭,還有TY,還有公司那麼多人,她那張伶牙俐齒的嘴難道就不會問一句嗎?
“疼!”懷裏的小人皺著眉不滿的抱怨起來。
疼?還好意思說疼!他心裏這麼想著,手上卻鬆了力道。
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層棉花,悶的難受又無可奈何,最終喪喪的吐了一口氣。
彭蕭南垂著頭看著懷裏的單涼,好似每一次這樣的靠近的時候她總是迷迷糊糊的。他心想:算了,計較什麼呢?反正這個蠢貨明天起來一定又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深色黝黑的眼眸中那冷烈的眼神忽然生出一抹溫柔,似有碧波在眸中湧動。長睫微顫,薄唇輕抿。那張像是勾勒出來的臉生出一股甜蜜,好像要將她溺斃。
單涼無力的睜著眼抬頭看著他,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病的不輕。怎麼忽然覺得這個冰渣子那麼好看,好看的驚心動魄,好看的動人心弦,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衝破自己的胸膛,不安跳動。
“別,別,別這麼看我。”她的意識忽然的就清醒了,本就通紅的臉更加深了幾層。她羞澀的轉過頭,卻撞入在了他的懷裏。
那是一股淡淡的柔和的味道,不像是香水,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是出奇的好聞。她覺得神誌似乎都被迷惑了,埋在他的懷裏不受控製的大口吸著,很上癮,停不下來。
彭蕭南的胸口被她弄的癢癢的,她的小手不自覺的環上他腰,腦袋使勁的在她懷裏蹭。
他身上有股熱流在慢慢的湧動,欲望與渴望在交織,塵封了多年的衝動在驅使著他的意誌。燥熱難耐之間,他將她從懷裏往外拉了拉:“單涼,別...別動了!”聲音有些顫,他盡量的在克製。
“我沒洗頭,別看我!”單涼並不知道懷抱著他的人到底在經曆什麼,無厘頭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再一次撞進來他的懷裏,還不自覺的扭動著身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彭蕭南悶悶的“嗯”了一聲,極力壓抑著自己,調整呼吸。
“我帶醫生來了!”本是焦急的聲音在推開臥室的門的那一霎那忽然戛然而止。看到他們如此曖昧的姿勢,賀亭的腳步一滯,焦急的臉也瞬間僵住,顯得有的無措。
身後跟著的醫生也停下腳步,看了看床上的兩個人,呆了呆。
時間靜止了三秒,氣氛有些尷尬。最後還是彭蕭南開口說了一聲:“來了就進來,愣在門口幹什麼。”
賀亭垂著頭,沒有進來而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彭蕭南將單涼放回到枕頭上,她似乎是睡著了,因為變換了自己還有些不高興,嘴裏哼哼唧唧的。手還抓著彭蕭南的衣服不肯放,弄的彭蕭南站不直,醫生也不好意思走到床邊為她看病。
“單涼,放手!”他忽然覺得這樣說話有點生硬,所有後麵又加了一句:“聽話!”
見她睡的沉了,無奈,輕輕掰開她的手放回到被子裏,又將被角幫她往懷裏掖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