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一百五十六章 推理出的真相(1 / 3)

如玉公子、嗷意和青牙三人紛紛回頭,見慎王爺和奉天督軍早就收斂了情緒坐好。青牙下意識準備回答督軍的問題,卻被邊上坐著的嗷意拉了一把阻止了,他有些急眼,嗷意卻對他搖了搖頭。雙方正在焦灼時,如玉公子道:“沒什麼,就是見王爺和督軍感同身受,我們也就趁機聯絡下感情。督軍想知道我們聊了什麼可以等回去再問。既然兩位調整好心態了,我們是不是要繼續了?”

奉天督軍想了想,也行吧,當著這麼多人麵說人家剛剛講的悄悄話確實不妥,也不是什麼迫切的事,暫時延後也可以。於是,奉天督軍看了慎王爺一眼,問道:“王爺,那我們就繼續?”

慎王爺不知何時擦過了臉,點頭道:“如玉公子你接著說吧。”

如玉公子認命地接著喝了一整杯水,清了清嗓,道:“承王雖說擁有文臣的支持,但是乾王的外祖舅舅們可還在軍中呢!雖說朝中一向遵循以文禦武的格局,文官多輕視武將,可別忘了兵符牢牢的握在武將們手裏。人家也不是傻的,都是刀山火海裏練出的真本事,真刀真槍幹過來的。讓隻會寫一些酸詩忽悠一堆大道理穩坐後方見都沒見過戰場的文臣接過他們的權柄,怎麼可能?再加上陛下登基可是多位武將出了力的,不然皇後娘娘怎會選擇這位出生邊關武將世家的大小姐?陛下也是有顧慮的,他打心眼裏麵不想百姓和史官把他當做過河拆橋的君王,這一點可以從陛下這麼多年來沒有明著和文臣武將對著幹就可以預見。他要麵子也要裏子,這不就難辦了嘛!”

慎王爺說道:“公子你分析的很對,父皇他不是那種唯我獨尊的君王霸氣側漏,他是那種追求完美的君王,總希望自己什麼事情都做得完美,沒有任何瑕疵可挑。處理事情也是希望大家都能接受,不會產生不服不公允的情緒。”

“這我倒沒怎麼主意。難道陛下這是想要學習孔聖人?”奉天督軍有些疑惑。

“督軍你有所不知,陛下原本是沒有機會繼承大統的。王爺,我說的對吧?”

“公子真是什麼書都敢看,什麼話都敢說。”

“我也隻是聽說的,這事雖說無人談及,但發生過的就是存在過的,再怎麼掩蓋也不能遮住它原來的樣子。”

慎王爺歎了口氣:“現在居住京城的那些大族,哪家不知道當初的事。隻是給父皇麵子,加上他們也得到了好處,就一起將這件事掩藏在時光裏。”

奉天督軍:“可能是我舅父當年人微言輕,沒趕上這件事。”

“原本最有可能登上大寶的是楚王。”

奉天督軍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是那位造反的楚王嗎?”

慎王爺點頭,繼續道:“我在宮中時偶然間聽到人說過,當年皇爺爺原本準備立楚王為太子了,誰知道沒多久,楚王就造反了。後來當然失敗了,楚王的子嗣、幕僚都被屠殺殆盡,後來莫名其妙就有人呼籲立父皇為太子,皇爺爺也不知道基於什麼考慮就同意了。”

奉天督軍:“王爺也是懷疑陛下是使了什麼招上位的嗎?”

慎王爺有些尷尬:“我雖然就藩多年,可當年也是在父皇身邊長大的,雖然獲得的關注沒有前麵幾位哥哥多,可哪個孩子不憧憬父親,父皇不來,我就找機會往前湊,所以我對父皇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當皇帝後是長了些心眼,可要說他是背後的主謀,我確是不信的。”

如玉公子補充道:“陛下確實沒有先輩們那樣雄才大略。在下曾翻閱過陛下在王府中的一些記事錄,當年陛下當王爺時的確安分守己,存在感極低,沒有有力的舅家和嶽家,俸祿也沒有多少。”

“不是,”慎王爺有些驚悚的看著如玉公子,問:“你怎麼會看到王府日常記事錄的?”

如玉公子一副你怎麼那麼大驚小怪的語氣說:“這上麵就記下每天的三餐和日常瑣事,平淡無奇的很,又沒有秘密,怎麼不能看。”

慎王爺又道:“本王是好奇你怎麼看到的,又沒問你裏麵寫的啥。”

“就有一次跟父親進宮,晃到宮廷檔案所,幫裏麵的小內侍抄了會兒字就看見了。”如玉公子說的輕描淡寫,慎王爺卻如遭雷擊:“宮廷檔案所就那麼容易讓你進去了?攔都沒攔一下?”

如玉公子敏銳地察覺出慎王爺語氣裏的憤懣,他試探道:“王爺當年去的時候被攔著了?”

奉天督軍不參與這個話題,他端起茶杯慢慢抿著,看戲。

慎王爺有些惱意,還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隻是好奇有個小內侍跟著我,拿著紙和筆一直在那兒寫寫寫。我好奇他寫的什麼就想看看,誰知道宮廷檔案所裏的管事說這裏麵都是機密,不能給我看。我就是覺得他們雙標了,如玉公子怎麼可以看?”

“王爺,”如玉公子嚴肅道:“你大可不必感到受傷,我隻是趕在他們人手不夠的時候充當了免費的抄書員,抄的還是陛下在潛邸時的日常,沒有秘密,對現在也沒有影響,看了也就看了。你當時要是進去了,那就不僅僅是看自己的記事錄這麼簡單了,要是不留心看到別人的日常作息後生出了不好的事,宮廷檔案所裏的人可是要吃排頭的。人家怎麼會放你進去惹事上身呢?”

慎王爺撫了撫心口,呼出一口氣:“公子,你這麼說,本王就舒服多了。”

說完這茬,如玉公子總結道:“總而言之,陛下當年當王爺時沒錢沒人沒勢,給先帝與楚王使離間計的另有其人,而坐收漁翁之利的卻是陛下與如今的權貴。這其中沒點貓膩才有鬼呢?”

慎王爺和奉天督軍都點頭附和。

“這也就解釋了陛下為何不敢立承王為太子了。陛下當年上位借助了世家、文臣、武將三方勢力,不管是人家主動求上門的,還是他與人家交易的,結果都一樣。陛下這麼多年一直致力於平衡這三方的關係,他肯定是不會輕易斷掉與任何一方的聯係。那麼承王想要當太子最穩妥的方式就是獲得這三方的認可,接替陛下接著與三方互惠互利。”

“有道理,有道理。”

“可朝局是變幻莫測的,誰也不能賭別人的心意是否始終如一,這其中就免不了權衡算計。陛下為承王選了清流家的王妃,先穩住了文臣。貴妃撮合長樂公主與靜遠侯世子未必沒有為承王考慮的打算。靜遠侯府雖然不是一流世家,好得也排的上號,籠絡一下也能發揮點作用,萬一他家的姻親也願意上這條船呢!當然為了保險,承王又把心思動到平國公家了。平國公羅家和裴國公裴家是姻親關係,家族子弟多在軍中效力,要是這條線能簽成功,承王的太子之位該是穩了。可平國公府拒絕了,說明他家不想站隊,至少說目前不想。那承王就要通過別的方式籠絡武將了。不過這方麵應該比較難,皇後娘家也不是吃素的,怎麼會允許軍中出現對立的武將呢。他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確保軍中支持乾王。這種情況下,承王能怎麼辦呢?”

“武將都不支持他,確實不好辦。”慎王爺有些頭禿。

奉天督軍道:“這不就如帶兵一樣嘛,你要是空降的將領,底下的兵都不服你,那你就自己拉一隻隊伍單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