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說到紫凝現身,藺無妝也十分在意。見秦瀅問話不得要領,便耐不下性子等秦瀅問完,而是要壓女兒一頭,自己出麵。
“朔夜在觀星台,還有其他人嗎?”藺無妝問道。
“有。”程易答。
“是何人?”藺無妝又追問。
“在下友人。”
“靈水鋪的友人?”
“是的。”
“今天,也來了嗎?”
程易知道這藺夫人來者不善,猶豫不語。
“外祖母,是她,就是她!”陸飛瀾聽到這裏,便知程易說的是誰,忙衝到施照麵前,拉著施照就要拖到眾人麵前。
戚良喬忙擋住陸飛瀾,一邊說著,“哎,你這小丫頭,要做什麼,鬆開,鬆開!”
藺夫人走了過去,對陸飛瀾說,“瀾兒,無礙。”示意她放開手。
“你,叫什麼名字?”藺夫人用慣有的居高臨下的聲音問道。
“施照。”
“師叔,她當日雖然在,也是去救靈水鋪那孩子,紫凝出現與她並無關係。”程易忙過去解圍。
“哦?”藺夫人上下打量施照,見一向少言的程易出言袒護,便知這二人關係不一般,問道,“這小姑娘並非青玄門人,也非我所邀請,今日是如何混入龍鱗潭的。”
“哎喲,藺夫人,這是我身邊的一個小藥佐,今日是隨我而來。”戚良喬說。
“藥佐?你本是哪裏人?”藺夫人問。
“長湖人。”施照答。
“長湖人?那你就是認識魏湖主咯?”藺夫人問。
“遠遠見過。”施照答。
這時,黎汶涇身邊的一個湖衛與黎汶涇耳語,而黎汶涇便帶著那湖衛走到眾人麵前,示意他說話。
“我認識她。”那湖衛戰戰兢兢地說。
施照一看,糟糕,這不是當日在蕖塘她燒墨蓮草得罪的那個湖衛嗎?
“這小丫頭是長湖蕖塘人,在長湖犯了湖規逃跑了。”那湖衛說。
“犯了什麼湖規?”藺無妝問道。
“當日趙夫人水祭清靈丟失,就是她與一蒙麵人勾結所為。”那湖衛說。
“我沒有,你誣賴我!”
“後來湖主找她問話,她不肯去,逃跑之前,還燒了墨蓮草,釋放邪氣汙染長湖之水。”湖衛繼續說。
“你是惡人先告狀,分明是你欺壓平民在先!”施照說。
藺無妝聽來聽去,覺得二人所說之事似與紫凝無關,聽來聽去隻覺施照是個傻楞的窮丫頭,並無大用。隻是這丫頭似乎入了程易的眼,為了陸飛瀾,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青玄門,便說道,“黎副使,既是你們長湖的人,便由你領回去處置吧。燒墨蓮草是水術大忌,黎副使還要嚴於管理才是。”藺無妝說。
藺無妝說罷,黎汶涇便要來拿施照。
程易一個箭步上去,將黎汶涇擋開。
戚良喬也拉住施照。人丟了事小,簪子丟了事大。那戚良喬說什麼也不肯讓長湖之人將施照架走。
“你們之前哪些陳芝麻爛穀子,我不管。”戚良喬說,“現在這丫頭是我問藥穀的人,要拿人還要問我一句!”
藺無妝見沒有得逞,便也不用強,心想這小丫頭無甚根基,以後再找機會清了。
“戚先生既然不允,那便算了。”藺無妝說。
“母親,我長湖之人,也是你說抓就抓,說放就放的嗎?”秦瀅說話。
“不然,你還有何想法,湖主夫人?”藺無妝不悅。
“觀星台紫凝現身,與我夫今日之死脫不了幹係。”秦瀅十幾年未尋到龍靈,心中始終有一心結,今日魏湖主又遇害,她不願善罷甘休,“朔夜在觀星台幾人之中,必有一人身有龍靈,且必有一人是害我夫之人!”
秦瀅不顧在場眾人,舉止癲狂,指著施照說道,“是不是你,殺了魏湖主?”
“我沒有。”施照退後一步,答道。
程易攔過去,將施照護在身後。
“那是你?”秦瀅又指著程易問。未及程易回答,她又轉向白杉,“是你吧?這麼多年,你沒有娶我,忽然後悔了是嗎?一定是你。”
藺無妝見秦瀅如此失態,忙示意手下將她帶離。
可秦瀅那肯,對著眾人喊道,“你們都脫不了幹係!黑衣蒙麵人?是哪個?你站出來。”說著又甩開拉她的人,衝到魏繁青麵前,“是你吧,小陰陽眼,是不是你弑父,以便自立湖主!?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休要妄想!還是你那外祖父,專門掘人墳墓的趙丹,怪我夫怠慢她女兒,所以前來報複?”
“瀅兒!你失心瘋了嗎?”藺無妝嗬道。
“是你嗎?母親。”秦瀅聽到藺無妝的聲音,又轉而攻擊她,“我還忘了,太虛伏魔印,不就在你這兒,別人哪會解那封印呢?”
雖是瘋話,卻也讓眾人知道了,那太虛伏魔印原來就在藺無妝手中。
“住口!”藺無妝聽到秦瀅透露家中秘密,怒不可遏,反手甩過一片水,扇了秦瀅一巴掌。
“秦夫人話語雖瘋癲,可也不是全無道理。”眾人之中,滄浪閣閣主尹鳳展發話,“今日聽來,這紫凝解封所需三古,來回來去就在青玄、龍鱗、長湖三家之中。紫凝既出,便不是青玄、龍鱗、長湖的家務事了,必要對我等交代清楚。”
“對!寬江水係雖以青玄和龍鱗為尊,此次也不能任由你們敷衍了事,必須要查明白。”另一人應和道。
“且那龍靈,不就在青玄門嗎?”眾世家之中,不知是何人道出龍靈所在。
在場之人隻當龍靈難尋,聽到這,紛紛安靜了下來。
“龍靈?誰人說龍靈?”有人問道。
“龍靈便在那姓施的藥佐頭上!”說話之人,是徐公渡的一名守衛。
“你如何得知?”滄浪閣閣主尹鳳展問道。
“方才龍祭開始之前,我分明聽到青玄門的大藥師對那藥佐說,她頭上的簪子便是碧龍角!”徐公渡的守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