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龍江水師造船廠。
今日,東廠首領,欽差掌印督主萬喻樓來到造船廠,名為檢閱水師,實則是要逮捕反對他的官員,當場處決,就地正法。
......
紅木搭建的梯子上,一名身穿金黃色綢緞錦服的老太監,在隨身侍從的攙扶下緩緩走上高台。
他便是東廠督主“萬喻樓”,一個心腸毒辣,上瞞天子下誣忠良的宦臣。
“把禮部郎中和右侍郎給我揪出來!”
萬喻樓威嚴而又充滿殺氣的聲音,讓高台下眾多文武百官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身體。
東廠,本名東緝事廠,在朝廷各大衙門均有派人駐守,兼掌偵緝、調查之權責,可以說是一手掌握了百官生死大權。
此時,身為督主的萬喻樓,要在眾人麵前公然處決反對他的勢力,以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企圖顛覆東廠的罪惡之徒。
“押囚犯!”
“押囚犯!”
“囚犯到。”
“囚犯到。”
在一眾侍衛的呼喝聲中,兩名被五花大綁的官員,就這樣跪在了高台之下。
禮部郎中正五品,右侍郎正三品,兩人足可以稱得上是朝廷大員,然而麵對東廠淫威,他們卻隻能一臉恐懼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們具表上奏,參我貪贓斂財,向你們百官濫收孝敬錢是嗎?”緩緩走到高台邊緣,萬喻樓從手下那裏接過一章奏紙,用力一抖將其展開,出示給台下兩人看了一眼,並趁機欣賞一下他們絕望驚恐的眼神。
“可惜你們的奏章還沒呈上禦前,就落到了我的手上。”萬喻樓將紙張隨手丟棄一旁,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語氣越發冰冷的說道:“你們結黨對抗東廠,殘兵敗卒死一個少一個,不過我料你們沒這麼大膽子,敢在皇上麵前告我禦狀,哼,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你們。”
在兩名官員驟然發生變化的麵容中,萬喻樓大喝一聲說道:“五軍都督府僉事參謙之,你給我滾出來!”
“下官在。”一名體型有些豐腴,神色正氣凜然的官員,深吸一口氣,懷著決絕的心情走到台下,他正是這次參奏東廠的幕後主使之人。
“嘖嘖。”萬喻樓居高臨下的注視,對後者來講無疑是一種羞辱,而他口中的話更是讓這名朝廷大員用力的握了握拳,“你真不愧是陰險小人,把兩個無名小卒弄來做你的替死鬼,還整天巧言令色,咱家都替你累得慌。”
“來人!”
“是。”
“把他的舌頭割下來,釀壇好酒,替他補補身子。”
......
就在萬喻樓正準備將幾人全部處理掉時,在他身後高台上,幾根圓木驟然打破木板,呼嘯著對其砸落了下來。
三名黑衣劍客緊隨其後,剛一落地,劍光閃爍之下,10多名趕來護衛的人員紛紛死於他們之手。
其中兩人奮力衝到參謙之等人身旁,長劍一擺,將一幹官員護在了身後,而另外一名相貌英挺的男子,則是用手中利刃刺向了一臉陰沉的萬喻樓。
一把將身旁服侍小太監撞開,萬喻樓勉強側身躲過了這一劍,正當他準備將手中散發著華貴之氣的長劍拔出時,黑衣劍客擊在他右臂上的一掌,卻讓已經顯露半截劍身的長劍再次歸入了鞘內。
生怕自己會遭遇不測的萬喻樓,急忙提氣躍起,手掌再次放在了劍柄之上。
然而他的意圖早就被黑衣劍客識破,幾乎在他躍起的同時,黑衣人也旋身而起,腿部用力的橫掃而出,一記譚腿再次將敵人長劍踢回了劍鞘。
雙方落地之後,黑衣劍客迅疾一劍打偏了萬喻樓的架勢,腳步向前一踏,從中盤胸腹處發出澎湃力量,左拳猶如炮彈般命中萬喻樓那空門大開的胸口。
這一拳,其形雖短,其力卻猛,如崩箭穿心,如山崩地裂,故其名曰“半步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