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水溶來到賈家之後,與賈母行了禮之後就側麵的打聽起了賈寶‘玉’的消息,賈母和王夫人心中雖然納罕,但是卻沒表現在臉上。隻是細細的將寶‘玉’失蹤的前後一一與北靜王說了個清楚,水溶聽後臉上顯出一絲沉思來。
“王爺可是有什麼線索?”賈母一看水溶的表情想到也許水溶猜到了些什麼,於是急急的問道。
就算賈母算是一個睿智的老人,但是畢竟是一個常處深閨的‘婦’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能撐著不慌不‘亂’已經是能夠做到的最好了,能夠縝密的安排下人出‘門’找人已經做得非常出‘色’,此時一些她接觸不到的消息自然要靠著眼前的王爺。
“嗯,線索倒是沒有,隻是有一點猜想。”水溶也不敢在賈母麵前透‘露’太多,如今京城的形勢十分複雜,他即便是一朝王爺也不該輕易的多說多做,畢竟他的一言一行都牽扯著北靜王府裏麵的百八十口人的‘性’命。更何況,如今他的母親還在世,他絕對不能讓自己有任何閃失。
不然,若是他有了個三長兩短的,那害得絕對不隻是他自己,就是北靜王府,還有他的母妃都得給他陪葬!
“這話兒怎麼說?”還沒等賈母張嘴問,一直聚‘精’會神聽著的王夫人立刻出聲問道。現在賈政離京在地方上任,賈瑀也不在京城,兩個人都不在她的身邊,使得她一下子就失了主心骨,而如今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自從知道寶‘玉’失蹤以後,王夫人隻覺得心神不寧,膽戰心驚的,又想要家中的下人能夠帶回寶‘玉’的消息,又怕帶回來的是不好的消息。如今看著水溶,王夫人就像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隻期望水溶能夠平平安安將寶‘玉’帶回來。
“還不能確定,我需要是去安排一下,若是有了什麼消息,隻期望太君和夫人使人到我府邸通知一聲,我這邊也要回去安排一下,盡快將寶‘玉’救回來。”北靜王對著賈母和王夫人點點頭就施禮告辭離開了。
隻是離開賈府的水溶臉‘色’簡直‘陰’沉的可怕,若是寶‘玉’在這裏,怕是都要認不出此時的水溶就是他喜歡的那個人了。
此次出行,水溶並沒有騎馬,而是坐著他那輛低調的馬車。在車中,水溶的雙手撐在膝蓋上,緊緊的捏著拳頭,就連骨節都泛白了。素日裏帶著笑的俊顏,此刻也沒有了一絲笑模樣,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透著狠戾。
先不說賈府這邊究竟如何的人荒馬‘亂’,且說水沐和賈瑀這邊。此時他們這邊已經將一切事宜處理妥當,跟著來的大臣們也不敢再如何囂張,畢竟剛剛一場流血的叛‘亂’就發生在他們身邊,沒被嚇得‘尿’‘褲’子已經算是心理素質不錯了。
這群大臣都有些後悔怎麼就附和了要來秋獵呢,要是沒有這場狩獵,也就沒了忠順親王的這場叛‘亂’了,他們也不用像剛剛那樣與死神的鐮刀擦肩而過了。現在沒了危及生命的事情了,這些大臣又開始有閑心想東想西。
更何況,在這場叛‘亂’中,雖然死了幾個大臣,但是到底不是他們自己死了。有一個人的死卻是讓這群人得利了,畢竟在前段時間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掀起了這場‘波’及了幾乎整個王朝的風暴,那就是賢德妃。
賢德妃的意外去世,讓這場風暴的導火索消失了,有些人終於稱心如意了。隻是他們會稱心如意嗎?當然不會。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這場風‘波’的主使者應該是後宮與前朝勾結,可是實際上卻幾乎是賈瑀和水沐的聯手導演。若是沒有二人將賈元‘春’放到風口‘浪’尖之上,那麼也就沒了這一場舉國的震動,更是沒有這一次幾乎完美的讓元‘春’脫身的機會。
賈瑀對於元‘春’在水沐身邊作為密探,幫著他探聽後宮消息的事情一直有些糾結,雖然明白水沐當初的做法也算是幫了元‘春’幫了賈家一把,隻是終究看不得自己的親姐姐受這樣的苦楚。
更何況在這樣的時代,‘女’人本來就生活得不易,而他的親姐姐竟然還要為了家族在這四角皇宮之中蹉跎一生。既然賈瑀如今有這個能力,自然不願意元‘春’仍舊這樣過下去,隻希望他的姐姐也能夠在假死之後擁有一個全新的不同的人生。
隻是,對於元‘春’假死的這件事情,賈家之中怕是不會有人得到消息了,畢竟一家死了一個貴妃還連點表示都沒有,必然會引起懷疑。因此,賈瑀和水沐決定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之下,這將會是個永遠的秘密。
而至於賈元‘春’的後路,賈瑀自然是早早的就給安排好了,因著賈瑀的煉丹之術,如今的元‘春’的相貌甚至是身體機能都在最巔峰的時刻,哪怕出去說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都有人相信,而賈瑀唯一覺得對元‘春’有些歉意的就是她暫時不能夠用她自己的臉生活了。
沒想到,賈瑀跟元‘春’說了這件事情以後,元‘春’竟然是完全的不在意。在她看來,這出宮之後的日子完全是她撿來的。若是沒有賈瑀這個弟弟,那麼她的這一生都將會是為了賈家而奉獻,要麼在宮中鬥心機爭奪寵愛過一生,要麼也就如同現在一般為當今聖上所用,過著有名無實的貴妃生活也同樣是一生。
現如今,因著賈瑀,她竟然已經能夠出宮,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不用困在這四角宮牆之中。而出宮的代價隻是她的臉而已,對於元‘春’來說即便是要她毀容,她也是甘願的,而她的弟弟竟然還能給她一張同樣漂亮的臉,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事。
“這是什麼?”元‘春’看著手中棕褐‘色’的圓潤泛著亮光的小指甲大小的‘藥’丸,好奇的問道。
“這個就是易容丹。”賈瑀有些歉意的看著元‘春’說道。
元‘春’對著自己的弟弟笑笑,雖然沒有出言安慰,但是笑容中卻有著說不出的滿足。而賈瑀對於凡人的心境早就能夠敏感的感知到,因此,他也覺得心頭稍微的寬鬆了一些。
“這東西吃下去,就能讓我變成另外一個人?”元‘春’有些驚奇的看著拇指和食指間捏著的‘藥’丸。就這麼小小一粒,竟然就能夠讓一個人改頭換麵,變成一個素昧‘蒙’麵的陌生人,簡直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