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製狙擊步槍獨特的清脆槍聲再次響起,連同被擊中的滇軍機槍手的慘叫聲一起,在山穀中久久回蕩。
山下滇軍的十五人偵察小隊再次四散躲避,驚慌失措之下胡亂放槍,其中一人飛快爬向哀嚎翻滾的軍官,一把抓住軍官的腰帶,用力往路邊的深溝裏拖,剛拖出一米遠,又一聲槍響傳出,子彈準確打碎營救者的膝蓋,身材魁梧行動迅速的大漢放開傷者,失聲哀號,抱住自己的傷腿滿地亂滾,嚇得周邊的滇軍官兵魂飛魄散。
“滇軍弟兄們,你們給我好好聽著,我命令你們一分鍾之內全部站到大路中間,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殺無赦!滇軍弟兄們,你們給我好好聽著,我命令你們一分鍾之內全部站到大路中間,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殺無赦……”
渾厚威嚴的警告聲重複三次立即停止,士氣盡失的滇軍官兵望著道路中間抱著腿痛苦呻吟的三名弟兄目瞪口呆,全然忘記了一分鍾內投降的警告。
一分鍾剛過,又是一聲槍響,路邊岩石下露出的一條腿應聲而斷,哀嚎聲驟然響起震動山穀,幸存的滇軍終於喪失了最後一點勇氣和僥幸,大喊著跑到路中間,扔下槍舉起雙手。
李老栓率領的十餘名弟兄很快撲向投降的滇軍,其中四位川軍官兵掏出自己的急救包,麻利地給四名被打斷腿的滇軍士兵包紮,一邊幹還一邊嘻嘻哈哈地諷刺。
李老栓用M1912大威力手槍指著跪地的滇軍少尉詢問幾句,立刻命令手下把少尉和其餘兩名滇軍士官押回北麵的高.縣指揮部,其餘弟兄打掃戰場,解除滇軍的所有武裝,連腰帶都沒有放過。
數分鍾後,八名被解除武裝的滇軍士兵獲得釋放,立刻抬著四名傷者向南而去,李老栓率領麾下弟兄扛著繳獲的武器彈藥和證件返回山上,一切歸於平靜,安靜的道路上除了多出幾攤血跡,與原來別無二樣。
山腰上,狙擊手樂哈哈地轉向王勇:“連長,這招真好使,打傷一個敵人等於廢掉三個敵人,比直接幹死更有好處。”
“明白就好,蕭老總在戰前曾經說過,我們決不允許任何人侵犯我們的家園,在堅決打擊的同時,也要做到有禮有節。就拿滇軍來說,當官的畢竟是少數,滇軍士兵怎麼說都還是隔壁家的,和康藏那些天殺的叛軍不同,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不會給予毫不留情的殲滅。”王勇低聲教訓自己的部下。
“明白了,我們排長也說過,對滇軍是打殘就行,不到迫不得已,還給他們留條生路,對吧,連長?”另一側的觀察手問道。
王勇哈哈一笑,剛要讚上一句,忽然聽到南麵的天空中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剛走上半山腰的李老栓大喊一聲“臥倒”,所有官兵立刻匍匐下來,緊張地望向山下的道路和天上。
霧氣已散,朝陽滿天,一架黑灰色的雙翼飛機,轟鳴著從山巔上空飛過,匍匐在山道上的弟兄們驚恐地望著天上的怪物,其中幾個已經嚇得下意識地端起槍對準藍天,要不是嚴格的軍紀和訓練使得弟兄們養成了遵守命令的習慣,說不定真有人開槍了。
隻有上過軍校見多識廣的王勇保持著鎮定,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天上的飛機,直到飛機從北方的天空再次飛來,最後消失在南麵的天際,王勇才放下手裏的望遠鏡,一臉緊張地發出命令:“李老栓帶隊潛伏,小四跟我返回指揮部報告,狗曰的法國佬,竟然來趟這潭渾水……”
中午時分,渝城,川軍臨時總司令部。
法國飛機飛到川滇交界地區上空的消息,引起司令部將校們的一片嘩然,氣憤過後,將校們立即對飛機參戰帶來的影響展開緊張討論,在德國教官們的幫助下,有的估算飛機的航程和起落地點,有的考慮行軍的隱蔽姓等問題,表現出良好的軍人素質和領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