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能,因為陸少將很優秀,有人說不能,因為池矜獻不喜歡。
……
“現金,你沒和小叔還有景哥他們一起去吃飯啊?”周六,葉遼吃完中午飯推門進來,見池矜獻還在宿舍沒出去,便順嘴問了一句。
池矜獻道:“一會兒去。”
在葉遼後麵進來的方明關上門,見池矜獻正垂眸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笑了,道:“小現金,我真的很好奇一件事,你和陸少將以前到底認不認識啊?他怎麼一來這個學校就追你?好像他本來就是直接奔著你來的。”
這些話最近兩個月早就聽膩了,池矜獻懶得再開口回答。
陸執當初說不會隨意住進宿舍,他就真的一晚上也沒來過,隻會選池矜獻不在的時候給他送東西。
桌子上是每天都會出現的兩樣東西,瓶裝牛奶池矜獻高中送了三年的那種;一封普通信封裏麵沒有情話與告白,是道歉。
沒有玫瑰。
和自己當初亂七八糟的情書有的一拚,陸執的道歉信寫的一點也不嚴肅,池矜獻第一天拆開的時候都沒忍住又好氣又好笑。
他在空白的紙張上認真地畫了一個雙腿跪下的小人,膝蓋下麵是連字母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鍵盤。
小人雙手放在膝蓋上,垂頭耷腦的,旁邊便用瀟灑飄逸的字體寫著一句話求原諒,跪多久都行。
要不是對陸執這個人很是了解,池矜獻根本不敢把這副形象安在陸執本人身上。
簡直太過魔幻。
可好氣好笑完之後,池矜獻又沉默下來,心想,陸執這是什麼意思?是想用自己曾經用過的方法喚回自己的喜歡,還是以自己最熟悉的方式還回他的一切?
如果真是要還回來,那為什麼不還自己的玫瑰?
池矜獻抿著唇瓣,將牛奶和道歉信收起來,放在了角落裏。
“小叔給我發消息了,我下樓了,如果有什麼想要帶的記得跟我說。”池矜獻看了眼手機,對已經爬上了床的葉遼他們搖了搖手,邊說邊往外走。
臉上是一貫的小太陽神情。
“好,拜拜。”
“趕緊去吃飯吧。”
景離秋跟戚隨亦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吃了一周的食堂,他們實在不想再去,今天就說好了出去吃。
池矜獻一從宿舍樓裏出來,景離秋便立馬用胳膊肘懟了下旁邊的戚隨亦,說:“我大寶貝出來了,你說他還會不會跟著?”
這樣說著,他的下巴還朝著一個方向輕點了點。
戚隨亦眼角餘光斜過去,隨後收回,道:“管他幹嘛。”
被討論的對象陸執沉默地站在一棵樹下,雷打不動一般,每天必來。
池矜獻出來後先下意識往那裏看了眼,隨即便朝著景離秋他們那邊走去。
他半垂下眼睫,猶如剛才的那一眼不曾瞥過去:“景哥,小叔,走吧。”
戚隨亦:“走。”
“好嘞。”景離秋應了聲,而後突然似笑非笑地看向已經抬眸朝他們看過來的陸執,故意氣人一般地揚聲道,“陸上將,今天還跟不跟我家大寶貝一起去吃飯啊?”
這個點兒正趕上學生吃飯、或學生已經吃完飯回來的潮流,人流量比較大。
住在這棟以及隔壁宿舍樓裏的學生早就已經習慣在這裏看見陸執的身影了,但如今聽見他們的對話,大家還是難免會產生一股新奇。
陸執這人在學校裏追池矜獻的名聲太大太響,幾乎已經毫無尊嚴。
景離秋說完眼角眉梢更是帶上了抹氣人的火焰。
“跟。”陸執盯著他,回答得毫不猶豫,答完又道,“不是你的。”
“嘁,”景離秋上手摟住池矜獻的肩膀,腦袋湊過去,挑眉道,“不是我的是你的啊,想得美。”
說完擺正腦袋,目視前方往前走。
陸執亦步亦趨地跟上,盯了片刻後,他終於像是被灼疼了視線一般垂下眼睫,指尖來回無措地摩擦。
好多人都在背後嘲笑陸執,說他隻用了一年半的時間便從軍校畢業,還成了陸少將,本應該抓住一切機會繼續往上走,可他此時卻因為一個連看他一眼都不的人折了腰。
簡直可笑。
社會裏總是有一條不為人道明的法則,站得越高的人如果摔得越狠,那這絕對是件“喜聞樂見”的事情。
因此不知道陸執和池矜獻高中情況的人全部都帶上了看笑話的心態,而知道他們兩個高中情況的人也從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舒暢反正戚隨亦心裏非常舒服。
就是該讓他好好嚐嚐被拒絕追不上的滋味!
但就和現在身後跟著的沉默的陸執一般,池矜獻也陷入了沉默。
……不一樣,全都不一樣,池矜獻心想,他是追了陸執好幾年沒錯,但他在學校裏從來沒有受到過明目張膽地嘲諷,因為陸執會偏袒他,甚至是護著他,不然就和陸執其他眾多普通的追求者一樣,他根本不可能會在陸執身邊待上三年。
就是心底裏知道自己可以恃寵而驕,所以池矜獻才敢那麼熱情大膽。
可如今的陸執,偶爾被人當著麵問“追不上還追呢”,他也什麼都不解釋,就任由別人去胡亂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