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花園,倒也靜謐的很,她曾在這宮殿裏生活了七個年頭,早已熟的不能再熟。
那宮女帶著她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而去,剛在前方的長廊前轉過,夏侯輕衣就停住了腳步。
“姑娘怎麼停了?”
“你美其名曰帶我去見你主子,安知這主子遠在天邊,卻近在眼前。”
那宮女臉色微頓,黑沉了下去,“你怎麼知道的?”
“你的氣質最初引起了我的懷疑,但也隻是一瞬,直到走到這裏,我才明白,不過是一張麵皮罷了。”
“哈哈~”
那人笑著,纖指作勢往頸下摸去,卻在夏侯輕衣不備之時,迅速拋出迷煙!
“咳咳!”
夏侯輕衣咳嗽著,再睜眼,眼前就沒了剛才的人。
隻是,體內卻突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夏侯輕衣。”
夏侯輕衣眸光微滯,這個聲音哪怕聽一次,她也知道是誰,因為這個聲音嵌進了她的骨裏,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她調整著,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回頭,就撞入那雙碧青色的眼裏。
“夏侯輕衣,沒朕的允許,你敢自戕?!”那句話至今還回旋在她的腦海裏,還有那雙充滿了哀慟的碧青色眼眸,在她臨死前,還是怒火纏繞。
膝蓋彎了下去,她跪了。
“臣女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動聲色,高歡的眼裏還帶著未及收回的溫柔,“起來吧。”
等她起身,那抹溫柔便再也無跡可尋。
她今夜一身紅衣,著實驚豔了他,從前隻以為她愛白色紗裙,如今這烈火般的紅裙,穿在她身上倒也是極美。
撲通。
她剛起,又跪。
高歡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臣女特向陛下請罪。”
“何罪之有?”
“臣女身著紅衣,衝撞貴妃娘娘,請陛下責罰!”
現在請罪,隻是想以後不讓他借題發揮罷了,若是不請罪,隻怕以後會成為把柄,甚至化身成為利刺,紮的她遍體鱗傷。
“無礙,今日入宮,朕本就未下旨禁止穿紅衣,你無罪,起吧。”
夏侯輕衣默著,許久才道:“謝陛下!”
不知道是起身時猛了一些,還是被衣擺拌了一下,夏侯輕衣的步伐整個開始不穩起來。
這個感覺,自剛才那個女人走後,就有了,隻是能忍住,隻是此時,她才發現那股感覺像是一股烈火,要燒化她的骨頭。
前世的她見過太多大風大浪,這種感覺讓她清楚的猜出了自己的情況。
媚藥。
臉色,殷紅無比,帶著驕人的濃豔,一雙迷離的眸子,望向高歡,射出的視線卻像是隔著一層迷霧,看不真切,還有些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