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一百四十七章 無恥之舉(1 / 3)

宇文泓卻是在桌上重重一拍,厲聲喝道,“安幸,注意你的措詞,柳軻的死關荀真什麼事?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若讓朕再聽到你口出狂言,朕絕不再包容你的胡鬧。”

“是她,就是她害死五表哥的,你這分明就是偏幫她那禍國殃民的妖姬,她不守婦道,出宮後不知道背著你勾引了多少男人?給你戴了多少頂綠帽?你還在這兒維護她那個不知廉恥的賤婢?皇兄,你醒醒,你到底吃了她什麼迷藥?竟連是非也不分?這樣國之將亡……”安幸公主越說越激動,將與荀真多年的積怨一股腦兒地爆發出來,言詞越來越激烈,話語越來越難聽。

“啪”的一聲,宇文泓的大掌打向安幸公主的臉蛋,滿身寒氣地道:“你給朕住口,誰給你的資格在朕麵前一再的詆毀她的清譽?”

安幸公主的臉撇向一旁,臉上越辣越痛,她對荀真的恨意就越深,回頭眼裏忿恨地道:“你打啊,你再打我還是要這麼說,她就是一賤貨,就隻有你當成寶一般,我們宇文氏的基業遲早敗在你的手上,哼,我忘了,她還是不下蛋的母雞,你,注定無後,父皇是瞎了眼才會將皇位傳給你……”

柳心眉心中的痛苦不亞於安幸公主,與柳軻雖然平常也有些爭執,畢竟是二十年的兄妹,但看到安幸公主越說越離譜,而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遂上前捂住這大放噘詞的公主之口,“皇上,公主與我五哥關係一向很好,所以一時間接受不了他已死的事實,還請皇上原諒她的無禮取鬧。”死命地按住不肯低頭的安幸公主跪下來。

安幸公主隻是憤怒地瞥向柳心眉,牙齒狠咬下去,柳心眉的手頓時流出血來,隻是這樣仍不能讓這表姐鬆開手。

柳心眉一看這公主表妹的樣子就知道她又想要衝動行事,但為大局計,不能讓她繼續衝動下去,遂在她耳邊小聲道:“公主,冷靜,你這樣非但不能為五哥討回公道,反而會落人口實,於你可沒有半點好處,五哥也會白白地被人害死。”

安幸公主的身子一顫,淚水劃落腮旁,想到柳軻的相貌,握緊拳頭,終消停下來。

宇文泓慢慢地踱回到案後的龍椅內坐下來,這皇妹兒時雖有些任性但還是可愛的,隻是漸長後越來越執著,對她不滿不喜也不是一日兩日,現在看到她被柳心眉壓著磕頭的樣子,父皇的喪期不滿一年,有些輿論卻不得不顧,冷喝道:“一大早就到朕這兒胡言亂語,安幸,你可知錯?沒有根據的事情也能亂嚷一通,誣蔑別人的名譽清白就是你這個皇家公主應有的教養?你別以為朕說要剝奪你的公主封號隻是一句玩笑話?”頓了一會兒,“別挑戰朕的忍耐性。”

“皇上,公主隻是一時悲痛才會口不擇言,還請皇上不要開罪於她。”柳心眉趕緊趁機求情,雖然也很想知道安幸為什麼一口咬定荀真與柳軻的死有關,但現在明顯不是詢問的時機。

突然,正在宮裏的高文軒已是得到消息趕到這禦書房來,一進來匆匆行了一禮,“參加皇上。”安幸公主是他名義上的正妻,他身為丈夫的不能不來過問一番,斜眼瞟到安幸公主釵鬟淩亂,不滿已是浮於臉上。

安幸公主安靜下來了,臉上努力地收起對皇兄的不滿,示意柳心眉鬆手,語氣僵硬地道:“皇兄,皇妹知錯,但是荀真她真的……”

宇文泓背靠在椅背上,打斷她又一次要指責荀真與柳軻之死有關的話,冷道:“安幸,你要指責荀真,有何證據?無憑無證的事可不能隨亂說出口。”

安幸公主頓時怔住了,證據?她到哪兒弄得來?會懷疑荀真隻是根據柳軻臨死前那次會麵所說的話做的猜測,梗著脖子道:“證據沒有,但是五表哥在臨死前一定是去找她,這沒有錯……”

“你還不住口,無憑無證的話越說越上癮了?”高文軒低聲喝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柳軻臨死前一定是去找荀真?莫不是你與他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柳軻的偷情狀上是不是也有你的名字?”遂想到聽到人提及柳軻死時那一張傳遍全城的偷情狀,頓時怒目看向安幸公主。

安幸公主的心頭一跳,什麼偷情狀?

她不知道,不過一聽就知道不是好東西,她若是也牽扯進去,隻怕名譽要掃地,有些心虛地不敢直視高文軒,勉強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隻是與表哥有些來往,所以聽他說過要去找荀真的話……”

“一派胡言,朕為了她能安心養病,休養地並沒有透露出去,柳軻如何找得到她?安幸,說謊也得打草稿,公主就要有公主的威儀。”宇文泓威嚴道。

“我……”安幸公主頓時語塞,半天支吾不出半句話來。

“既然已經沒話可說了,就給朕退下,朕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發瘋。”宇文泓下逐客令,“高文軒,她雖是公主,但已是你高家婦,給朕看好她,聽明白了沒?”

“臣遵旨。”高文軒上前一把攥住安幸公主的手腕粗魯地將她自地麵上一把拽起,恭敬地行了一禮,拖著這個任性胡為的公主離去。

柳心眉看了一眼安幸公主不甘的背影,本想問個清楚的,隻是可惜不好打擾人家夫妻。

宇文泓卻是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半晌後蹲下來掏出明黃的帕子幫她包紮了傷口,“安幸瘋了,你也陪她一道?宸妃,朕不想看到你胡鬧,不然你就回去貴綺宮反省去,朕的身邊不留這樣不理智的女人。”微抬起來的眼睛,光芒閃爍地看著她。

柳心眉心房一震,他這眼神是什麼意思?不管是什麼都好,她好不容易才能在他身邊占有一席之地,不能就此前功盡棄,順勢由他扶起,斂眉道:“臣妾曉得,不會聽了公主幾句胡亂猜測的話就亂說話,皇上放心,隻是公主畢竟是皇上的親妹,臣妾的表妹,行事未免隨心所欲,還望皇上不要與她計較?”

宇文泓隨意的“嗯”了一聲,擺手讓她回寢宮宣太醫看傷。

柳心眉識趣地行了一禮後即退下,一直到出了華龍宮,這才神色淩厲地朝心腹道:“立刻派人去宣本宮的祖母與母親進宮。”

安幸公主府,高文軒臉色難看地一路攥緊這公主正妻的手往她的寢室而去,安幸幾度扭手,都掙不開這白麵書生的死命一攥,“你放開我,高文軒,你憑什麼抓著我的手?你與本宮有何關係?說出去都隻是笑話而已……”

一回到寢室,她就迫不及待挑釁挖苦高文軒,看到他俊帥的臉龐臉色變了又變,方才覺得解恨了不少,若不是這個男子,她怎會落得如斯田地?

高文軒卻是反剪她的雙手,傾身眯著眼睛看著她,“安幸,安分守己一點,那柳軻的名聲不好,你若是再為了他出頭,隻怕別人就要傳安幸公主勾引自家表兄的傳聞,你自己被人議論就好,我可不想與你一道出現在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上。”

安幸公主的臉色瞬間變青,“你……你少給我亂扣高帽,你……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不守婦道?倒是你,從來沒有一天盡過當丈夫的責任,你算我哪門子的丈夫?你也別做那麼多出格的事情,本宮亦不想成為別人的談資。”

“既然我們達成共識,那就記得要遵從。”高文軒一把甩開她,轉身離去。

安幸公主憤恨地看著他的背影,揉著自己的手腕,當年愛他有多深,今日恨他就有多深。

在走出公主府的時候,高文軒看到那些宮娥與太監都在偷偷地看他,不悅地看過去,那些人忙收回目光,他不甚在意地往前走,因此錯過了知道安幸公主與柳軻有染之事的機會。

深夜的貴綺宮,柳心眉正將頭上的珠釵卸下,看到暗門那兒有響動,揮手示意宮女出去,起身行禮道:“姑姑,您來了?”

“你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太後一臉陰鬱地進來。

柳心眉沉下臉將柳軻的死狀如何被人發現等林林總總之事道出,最後歎息道:“雖然爺爺懷疑是荀家所為,但是荀真的休養地愣是沒找出來,而荀英在事發當日卻是在羽林軍,沒有作案的動機,所以至今不知是何人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將五哥殺害?”捏緊拳頭一臉的憤懣。

“可惡。”柳太後怒罵,手卻砸向實心木做的案上,居然連仇人也找不出來?柳家何嚐吃過這樣的大虧?“你怎麼想?”

柳心眉一聽到姑姑的問話,錯愕了半晌,“我……我還能怎麼想?爺爺那兒我也溝通過,在朝堂上指責荀英殺害五哥,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沒有證據,現在除了一忍以外沒有別的辦法。”

柳太後卻注視著她,突然道:“心眉,我知道你最近與皇帝打得火熱,按這勢頭,你要爬上他的床不難,別忘了,你是柳家的女兒,他從來都不是你的良人,千萬別犯糊塗。”

柳心眉忽然不敢直視姑姑的目光,摸了摸手上的明黃帕子,他今日給她包紮傷口的舉動是少有的柔情,進宮這麼久也是他第一次如此關懷她,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動搖了,“姑姑,我知道。”

“知道就好,宇文泓這小子,姑姑我饒不過他。”柳太後惡狠狠地道,都是這小子才害她變成這樣。

柳軻之死引起的軒然大波越演越烈,傳聞越傳越廣。

柳晉安這宰相一時間也風頭無兩,家教不嚴一再被人提起,因此也被人置疑他的一些決議,在朝堂上己方之人又倒戈,日子竟是又難過起來。

京郊,荀真卻是沒有受到這些影響,每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雖然隨著年底宇文泓的萬壽節到來,他更沒有空來看她,隻能彼此思念。

宇文泓的生辰前夕,荀真少有的親自下廚,方珍司膳在一旁給她打下手,“總管事大人要小心地攪拌,這樣雞蛋的顏色才會染得好,也會更均勻……總管事大人累了,要不屬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