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這幫文化人集體商量,要在此野餐,借景抒情,直抒胸臆,要吟詩切磋。
恰逢我也在這裏,想要一睹我的風采。
我不想跟他們吃,但他們人多,我說不過他們,便跟著去了。
這一路上一直在心裏念叨,跟一幫糟老頭子有什麼好吃的,煩的很呐!
好吧,我承認詩癲這老小子給我帶來了無盡的虛榮感。一幫人奉承我,巴結我,給我敬酒。
千巧就坐在不遠處,不是她不想過來,隻是這裏都是前輩,沒有她小輩坐的地方。
繞是如此,她也津津有味的欣賞著我跟他們周旋的姿態。
有人起哄:
“來一個!來一個!”
“大前輩在這裏,我們豈敢放肆?”
“師父,你不出手這裏沒人敢出頭了。”
此時醉意已有三分,我起身笑道:
“你們呀,差的遠呐。”
不是我胡扯,他們比藍星上的詩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我有詩癲師父的頭銜,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讓我想想背哪首……有了,聽好。大的要來了!”
眾人屏氣凝神。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
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回;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
……”
宏大的氣勢直逼人心,辭采華美是眾人所不及也。
聽的人癡了。
說的人醉了。
醉的不是酒,醉的是情。
葛飄想到了藍星,想到了那裏的一切。
無言。
此時此刻隻有無言才足以表達眾人的心情。
不喝了。
有此足以。
不笑了。
有此亦足以。
不作了。
有此神作在前。
不敢作了。
千巧臉色潮紅,興奮的難以抑製。
葛飄,以一詩封號尊者。
從今天開始,他們稱我為“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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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會的氣氛因我達到了最高|潮。
詩癲那老小子喜的舞之蹈之,逢人便吹:
“看看,看看。我師父!”
我舉著酒杯笑道:
“你們嗨,我去小便。”
從那之後便再也假笑不出來。
我想見的人,沒有出現在我麵前。
醉了。
當真是醉了。
怎麼會如此揪心。
不知不覺間我來到了學生這桌,他們見到我全部起身行禮。我說:
“不對不對,這樣不對。我們是同窗,一輩子的同窗。”
他們實在是迂腐,我都這麼說了,為什麼還不坐下?
我找到了胖媛。
胖媛戰戰兢兢的不知道說什麼。
我問她:
“小……姐呢?”
“小姐說……她不想看到你。自己跑到舊亭子上去了。”
原來如此。
我又變的不像我了。
我的身體開始帶著我行走。
怎會來到這裏?
我看到了涼亭下的苗翠娥。
她癡癡的坐著,風吹起了她的秀發。
我說:
“我們和好吧。”
她聽到我的聲音身體一顫,蜷縮起來將自己抱緊。我抬腳踏上拱橋,誰知我剛踩上去橋麵就發生了迸裂。
左前方正有人挖地基。
我這才想起詩癲的話,這果園還沒竣工!
隨著瓦塊的掉落,苗翠娥也發現了事情的嚴峻性。整座橋連帶著亭子都開始晃動。
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