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近日奔波辛苦,雖然雙頰還帶著一些嬰兒肥,下巴頦卻已是瘦成了個小尖角,杏眼櫻桃唇,雖非絕色但也堪稱清麗可愛,正是當朝七公主,陶柒柒。
不過這張臉馬上又被那肉色之物覆上,那肉色之物倒像有什麼靈智一般馬上服服帖帖地和臉頰融為一體嚴絲合縫。
菩薩保佑,一定要成功啊,不然信女柒柒真得想不到還有什麼法子能避開華氏的爪牙了。
陶柒柒祈禱著,深吸口氣,拿出隨身攜帶的銅鏡定睛一看。
心跳一滯,膚如凝脂,眉若遠山,丹鳳眼輕挑,好一個絕世美人兒!
然後她趕緊拉拽捏揉了一遍自己的臉,再看一眼鏡子還是那麼美!
或許這次事畢後,自己也可以一直帶著這麵具還是算了,美又如何又沒人看。
陶柒柒冷靜下來又將外層的麵具也重新扣了上去,還是先把手頭的事做完吧。
她走出屏風,看著千曉易盯著手上的夜明珠不停摩挲著,咧著嘴臉上遍布著肉堆疊起來的褶子,問道:“這會壞麼?”
“放心吧,炸藥都炸不碎這玩意。”
陶柒柒點點頭,轉身打算離開。
“貴客要走啦,來,我送送您。”卻見千曉易貼了上來,陶柒柒雖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便也沒說什麼。
但他靠得也太近了吧,簡直都要碰到自己的衣服了,不對!
陶柒柒心中猛然警覺向腰間摸去,回頭一看,千曉易已然與她拉開距離,自己的荷包果不其然已被他握於手中。
“你!快把荷包還我,堂堂千機賭坊的老板竟是個小偷小摸之輩麼!”陶柒柒一時著急連聲調都忘了掩飾,用了本音。
“小姑娘,我千曉易可不做小偷小摸之事,但你這幅打扮,拿著隻有貢品中才有的夜明珠,我給你的人|皮|麵具算是救命了吧,再貼我點也很公平不是?”千曉易嘿嘿一笑,荷包滑入他寬大的袖中。
陶柒柒顧不得在人家的地盤上,忽然向前劈手去奪千曉易手中的荷包。千曉易卻顯現出了與肥壯的身形毫不相稱的靈活,腳步迅疾的後移,整個人向後“滑”去。
陶柒柒並未遲疑,欺身跟進,抓向千曉易的領口。而那胖漢不再閃避,反倒揮掌來迎,陶柒柒隻得以抓變拳。隻聽得“嘭”的一聲,拳掌相對,兩人各自向後退了兩步。
“跟我來硬的?”千曉易甩了甩手腕,“要是怕你這小姑娘,咱家在道上還混不混了?”
這成都府黑|道內首屈一指的賭坊,老板怎麼可能不會武功呢。陶柒柒絲毫沒感到意外,可外麵全都是賭坊的人,不出全力快點解決他,接下來可就糟了。
她隨即身形一沉,電光火石之間一拳轟出,千曉易閃避不及,被命中胸口。那肉山般的身軀竟被打到了半空中,直接飛向屋門。
“啪啦”,賭坊的老板將身後的門壓裂了幾分,整個人卻從門上“彈”回了陶柒柒的麵前。
“哈哈,身手不錯,再來,再來。”千曉易同沒事人般勾了勾手挑釁著陶柒柒。
正當陶柒柒又要出拳之時,卻隻見千曉易的動作突然停住了,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再不動彈。
“果然我打人還是很疼的吧,疼得動不了了吧。”陶柒柒一邊竊喜,一邊伸手去夠千曉易的袖口。
少女眼看就要拿回自己的荷包,卻忽聽“轟”地一聲,隻見白煙升起,她被一股熱浪掀翻在地,頭猛地磕在了門框之上暈了過去。
“嘶。”頭好疼,這是陶柒柒醒來的第一個念頭。
她這是在哪兒?陶柒柒環顧四周桌椅東倒西歪一片狼藉,一個人影都沒有,不遠處有一塊打碎的匾額,寫著“千機百怪”。
哦,對了!自己是在千機賭坊,可是她為什麼要來千機賭坊?
她側側頭試圖回想,卻看見了身旁裂開的麵具與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