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娘們說什麼呢!”陶佑咬牙切齒地說道,隻見他手腕一甩,手中翡翠折扇合起,調轉一圈扇柄朝外直直地朝陶柒柒飛去,大抵是速度極快破空之時帶出“嗖”的勁風,不到一息的時間,周圍眾人都還做不得反應,那折扇已然到了二樓的欄杆前。
一件頗為離奇的事發生了,陶柒柒原本覺得自己是鐵定躲不開的,可不知怎得她忽然想到了寧非雲此前那兩顆飛石,爾後陶佑脫手的動作,折扇飛旋的軌跡,霎時間全變得纖毫必現,無比清晰,陶柒柒的身子自然而然地就朝右偏了分毫,而且她十分篤定隻要這毫厘之差,那折扇就打不中她。
可或許旁人眼中她還是躲不開的,於是一隻手在那電光火石間擋在了她身前,
一聲鈍響,這隻手正正地擋住了那把折扇。
陶柒柒微微側目,華見知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模樣。
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語擠進她的腦海中。
“你不生氣麼?”
“我為何要生氣?”
“他們在罵你,還罵你爹娘。”
“我不在乎,我也沒有爹娘。”
“不行。”
“你說什麼?”
“我說不行,以後再有人罵你我幫你打回去。”
她的頭有些痛,手卻沒受影響仿佛有自己的想法般行動了。
翡翠折扇在擊中華見知的手後往下落去,卻在半空中被陶柒柒的手給截住,她手腕一抖,那折扇原路飛了回去。
別人或許瞧得不明晰,陶佑自己卻是看得一清二楚,樓上那位禦史被砸中後眉頭都沒皺一下,而他身旁的小娘子更是用著和他一模一樣的手法把折扇給扔了回來,輕輕地砸在他的胸前掉在地上,仿佛在嘲笑他陶佑剛剛那一擊是個徹頭徹尾的軟蛋。
怎麼可能?他雖沒有使出十成的力氣,但他剛剛在氣頭上斷然也沒收著力道,接這一擊怎可能如此雲淡風輕?
“武鄉侯,這是想反?”陶佑本還在為剛剛那一幕驚詫,又聽一問。
那位禦史將手背至身後,眼神向下冷冷一瞥落在他身上。
“你你”陶佑一時間竟是瞠目結舌得說不出話來。
那些原本不知所措的兵士聽了禦史的話皆拔出刀來將他團團圍住,而他的隨侍還是死死地抱住他的腿一邊抽噎一邊說道:“小侯爺,小侯爺,該怎麼辦啊?”。
“侯爺今日身體抱恙,胡言亂語,還請禦史見諒。”此時客棧大門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侯爺,世子有令,請您回府。”
陶佑終於回過神來,他扭頭一看進來之人果然穿著蜀王府的衣服似乎正是世子的手下解未。
“世子?他憑什麼令我回府!”對啊,他陶佑天不怕地不怕慫個什麼勁啊。
“還有王爺的令牌在此。”解未拿出一塊玉牌,後雕蟒紋,前刻蜀王令。
他陶佑天不怕地不怕還真就怕他爹,這該死的陶佐是怎麼拿到蜀王令的。
“請吧,侯爺。”解未說道。
不過圍住陶佑的一堆兵士沒有那位禦史的指令卻是無人散開。
“陛下與蜀王殿下一母同胞兄弟情深想必可以理解小侯爺身體的緣故,隻是今日侯爺鬧這一出實在牽涉甚廣恐怕總得有個交代。”那位禦史終於發話了。
“刺殺一事王府明日自會給禦史一個交代。”謝未拱了拱手。
“本禦史談及的是剛剛小侯爺語出不遜辱沒陛下,汙我華氏,更牽連無辜一事。”卻見那禦史言語並無鬆動之意。
“禦史想要如何?”謝未問道。
“陛下常告誡臣等,以民為本、為重、為先。不如讓被無辜牽連的越姑娘說上一說。”那位禦史說著將目光投向了身側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