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裏來的小公主,赫利帕齊亞。眾所周知,赫利帕齊亞大公隻有一名仍在學院的大小姐和體弱多病從不見客隨時死掉也不奇怪的小兒子而已。”

“又在任性了,克裏斯蒂娜。”

她的眼神溫柔如水,那是任何一個男人看見了都會為之瘋狂的美麗樣子。但是撫上她的臉頰的手冰涼的令她作嘔。

“有一位男性的繼承人是很重要的啊。被光輝的神祗所眷顧的你簡直是再理想不過了不是嗎,克裏斯蒂娜。”

“那不是你計劃好的嗎。”

“那又如何呢,看看你的模樣吧,我的小公主,你還需要多加練習。”她似乎困倦了的樣子,聲音變得懶散起來“我有點累了,回去上課吧。晚上把今天的作業給我。”

毫無感情的看了這位做出困倦樣子的夫人一會兒,她返身回去了那個專門為她準備的小房子。

狹小,禁錮,毫無自由。

一手拿著羽毛筆,繼承其母的美貌,因其年幼而冷淡的樣子顯得雌雄莫辯的美麗。年幼本身就很難辨別男女,更何況美麗這種東西是通用的。

克裏斯蒂娜從來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她今天莫名的焦躁不過是因為一覺醒來頭腦深處的空白以及對這個早就熟悉的環境的不耐而已,但這從來不應該,她已經如此熟悉這個地方,在沒有實力之前克製自己,她深諳此道。

但是她衝動的就像是自由飛慣了的鷹被重重的金絲網住並且不斷的壓迫一樣,那種一瞬間的煩躁和魚死網破的衝動根本不像她。

簡直就像是一直用著憐憫眼神看她的討厭的莉迪亞一樣。

桌子上厚厚的書籍摞起來比她人都要高,艱難晦澀的詞句對她來說好像簡單的不可思議,哦對了,這是當然的,再怎樣艱難晦澀隻要它是由人所書寫,含有人的想法,隻要洞悉目的,這些根本就不重要。

無論是那幫高高在上的老頭子,還是年輕的貴族小姐們的舞會,甚至是酒館裏的交談,隻要她願意,她能夠隨時完美的融入進去,這是天賦。

赫利帕齊亞的掌權者——那位夫人非常善於運用克裏斯蒂娜·赫利帕齊亞所不為人知的容貌的優勢。更何況她的能力如此優秀,這點小小的測驗對她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如果連這種程度都被發覺了的話,那赫利帕齊亞夫人還是趁早收養一個小男孩來培養比較快。

——雖然她已經準備好了。

“魔力成熟之時,光輝的神祗降下恩賜,永駐的美貌即為赫利帕齊亞。將一切奉獻給神明。”

——可愛的說法。

克裏斯蒂娜冷淡卻純潔,那種高高在上的仁慈看起來就像聖子一般。

被光輝所眷顧之人。

如果長大為人所知,一看就是會引起堪比赫利帕齊亞夫人……不,應該說是遠超那位夫人的美貌效應。

如果長大……

如果……為人所知……

克裏斯蒂娜聽著無論是哪一個角落,無論有多麼陰暗都能夠穿透的鍾鳴之聲。

手指用力的握緊羽毛筆。

像是要把它拗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