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想,薑萊繼續說道:“我還記得當初咱們入校報道剛認識的時候,你對自己的東西看的很重,不允許任何人使用。
當時大家都覺得你長得這麼漂亮,竟然這般小氣,還暗中嘲笑你。但後來咱們相處下來也慢慢的熟悉,你買水果、零食奶茶,出手都很大方。
偏偏在某些事情上還是堅持,我們這才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用的物品,不是小氣,而是有輕微的潔癖。
就像咱倆關係夠好了吧?可現在呢,依舊一人一床被子的井水不犯河水。當然,我熟知你的生活習慣,也尊重,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可能你自己都沒發現,或者發現了並沒有在意。那就是今天下午趙守時喝醉酒在這張床上休息的時候,蓋得正是你身上的這床。”
裴韻書再度從被褥下鑽出來,語氣明顯鄭重許多:“他就一個醉漢,我跟他計較的起來嗎?再者說,咱們畢竟是在人家家裏,多少得給人家留點麵子誒。
更別說裴幼清是我妹,我總不能自己的原因而影響她在別人眼中的印象吧。忍忍就過去了。”
薑萊扯扯嘴角,道:“這樣啊。”
“不然嘞。”
裴韻書無奈的攤手,心中卻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至於原因嘛,無非是薑萊的語氣放緩,應該是相信了自己的話。
隻不過,裴韻書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鬆一口氣。這情緒不對啊。
最後還是把這一切歸咎為不希望被裴幼清知道薑萊說的話,更不想被裴幼清給誤解。
啪的一聲,把床頭燈給關閉,裴韻書側身躺下,聲勢極大的打了個哈欠:“困了,睡吧?”
話是詢問,但裴韻書的行為更像是例行通知。
薑萊看著也不知是特意還是潛意識使然而背對著自己的裴韻書,心中的陰霾更增三分。
當然,她相信裴韻書不會喜歡趙守時,畢竟這才一兩個月的事情,不可能進展這麼快。
但很明顯的裴韻書對趙守時有好感,不說完全不反感,起碼已經降低到近乎沒有的程度。
薑萊怕就怕自己當初說過的那句話實現:裴韻書心中臆想的趙守時與真實的趙守時有多大的差距,那裴韻書之前對趙守時有厭惡就有可能在短時間內轉換成與厭惡截然相反的其他情緒。
例如好奇,例如欣喜,乃至是歡喜。
隻不過,這些隻是猜測,是無根之萍,薑萊也不好說什麼。
隻得默默的翻身躺下,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許久之後又許久,一直沒有睡著的薑萊輕輕戳了戳裴韻書,:“睡了沒?”
“睡了。”
薑萊哦了一聲,又小聲問了一句:“你就不想找個對象啊?”
裴韻書沒有轉身,卻嗤笑一聲:“找對象?為什麼找對象。為了時不時的像個傻子一樣笑出聲?為了時不時的掏出手機看看有沒有他的訊息?
為了期待他對所謂的約會的安排?為了看電視的時候跟個連體嬰一般貼在一起,甚至還有被他上下其手乃至親吻?髒不髒啊。”
裴韻書語氣滿是不屑,她說的這些可都是自己這段時間親眼所見趙守時與裴幼清的舉動。
而且這還是當著自己的麵,鬼知道他們背著自己會有多過分。
裴韻書畢竟也是二十出頭的大姑娘,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甚至晚上她都能聽見隔壁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聲響,不用想就知道必然是那種事情。
薑萊坐起身來,張了張口,原本想要反駁裴韻書的,但想了想,似乎自己覺得談戀愛的樂趣就是剛才她極其不屑的那些。
終於還是長歎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裴韻書卻敏銳的察覺不對,轉過身來的她好奇的問道:“等會,我聽你的語氣,你好像談戀愛了?”
黑暗中薑萊的臉莫名一紅,下意識往後傾身的她這才反應過來裴韻書看不見自己,這才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