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名字,卓文雪依。”——卓文雪依】
蘇牧見狀以為她終於要露出獠牙了,手裏的柴火都打算揮出去招呼上,結果實在出乎意料。
詐?
蘇牧皺了皺眉,一時之間摸不清狀況。
他不想冒風險,可一個大活人躺地上,總不能視而不見吧?說到底還是事出屋簷下,蘇牧無法無動於衷。
他小心翼翼上前查看,用柴火棍戳了戳少女,等了許久也不見動靜,當即放下心來。
嗯?
來到少女跟前,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觸動了蘇牧的神經。
久居山野,通常有這種味道的地方往往也就存在已經被捕獲的獵物。加之摸爬滾打多了怎麼會毫發無損。尤其是老山裏那些實力強勁的妖獸更為狡詐更為難纏,跟他們搶食,劃個口子少塊肉都是常有的事,而這也使得蘇牧對血腥味極為敏感。
目光瞬間鎖定了少女。借助月光,他勉強能看到少女後背被鮮血浸紅的殘破的衣衫。
受傷了。
還是那句話,事出屋簷下,怎麼都不能視若無睹。蘇牧斷然不會因為這小妮子來路不明就見死不救。
換句話說,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他做不出來,可是袖手旁觀也不是他的風格呀。更何況,爺爺平時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君子以厚德載物”,耳濡目染之下,蘇牧雖沒成為一個熱心腸,可也絕對不是那種冷漠的人。
加之老爺子耳提麵命敦敦教導,蘇牧始終把仁義友愛放在心裏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特別是常聽念叨為人在世理應心懷仁義、見死救死遇傷扶傷等等,他老人家平日身踐體行,蘇牧也就有樣學樣。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是村裏說一不二的孩子王,即便是那些村裏的大人,於此,對蘇夫子家的這個少年同樣讚不絕口。
蘇牧有了主意當即抱起少女進屋。人小沒錯,不過可別小看蘇牧的力氣。人家不說天生神力,對付七八個漢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草堂裏漆黑一片。當然,這對早已習慣這種黑暗的蘇牧沒有任何影響。
他將少女放在床上,從懷裏掏出打火石,憑印象熟練地摸到油燈。
打火石碰擦濺出火星,刺鼻的火藥味彌漫又消失。
一點光亮由小漸大。
指頭大的火苗於空氣裏跳躍,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尤為顯眼。
這種油燈用家畜或者野獸身上的油製成,很耐燒。加個棉花撚成的線就能用。仔細聞還有一點烤肉味。誘人的味道在被罰沒飯吃的無數個深夜給了蘇牧無數慰藉。
爺爺?
弄出這麼大動靜都沒見到爺爺,蘇牧還以為爺爺睡著了。然兒他來到對麵房間卻不見爺爺人。
爺爺哪去了?
往常爺爺不在外麵“等”自己回家,就應該坐在床頭,借著油燈昏暗的光翻閱他那本破舊的古籍才對。
不出意外,他老人家大腿下邊應該還壓著一尺來長,差不多三指寬的槐木板。
平時,蘇牧可沒少被那木板“欺負”。
這些家夥什兒都在,唯獨不見爺爺人影。少年鎖著眉,內心突然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假如爺爺死了……
他想到爺爺平日裏會時不時找村子那頭的幾個老頭抽個旱煙,喝喝小酒,喝得盡興了也會打更了才回家,便由此安慰自己:也許爺爺去玩了。
最親的爺爺人不在家,少年心裏很急切很想要去求證,可是女孩的傷勢又讓他躊躇不已。
哪怕素不相識,哪怕她來曆不明,蘇牧也不想就這麼丟下她。他怕找到爺爺回來,這人已經涼了……這樣地結果絕不是蘇牧想看到的!
蘇牧相信爺爺知道了也肯定會認可自己的做法。
少年迫使自己按捺下心頭的不安,越想越覺得爺爺可能的行為符合自己的猜想。
就這樣,蘇牧心緒煩亂的從爺爺屋裏拿來止血藥,回到自己的房間。
期間一個不留神險些被地上的坑絆倒。
真是人一心煩,幹啥啥不順。
來在自己睡了八年的小破床前,蘇牧又犯難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還要脫人家衣服……
真的很尷尬,很不敢下手。
尬了一會,最終,救人之切還是戰勝了男女之別。
小姑娘,對不住了。
蘇牧深吸一口氣,伸手解開了她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