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那位公子欺男霸女,是個好色之徒,整個京城誰人不知?
再看葉南鳶這張臉,便是知曉為何要嫁給那位劉公子了,定然是貪圖這姑娘的美色,逼迫的,這姑娘才不得不嫁過去。
那嬤嬤直到走的時候,還一臉的可惜。
卻不料出了門,才發現已經申時三刻了(17:45)天色已經快黯了下來,三清觀離城門口就算是坐馬車也要半個時辰。
可這從梨園走山路,也需得好一會兒。
許是瞧出她麵上的為難,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聲音:“嬤嬤若是怕趕不上,前方有個小路倒是能近一些。”
本該在屋子裏的葉南鳶不知何時走了出來,她站在嬤嬤後麵,麵上帶著笑意:“那小路隻需一刻鍾的功夫便能到三清觀,到時候嬤嬤直接從寺廟下山要快上許多。”
那嬤嬤聽見之後,眼睛瞬間就是一亮:“可當真兒是多謝姑娘了。”
葉南鳶半眯著眼睛,忽而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像是愉悅,又像是目的達到後的春風得意。
嬤嬤總覺得有些怪異,可那眼神卻隻一閃而過。
葉南鳶轉過頭:“半夏,帶嬤嬤過去吧,將人送到涼亭那兒再回來。”半夏彎著身子,應了一聲是,這才將嬤嬤往那小道兒上走。
“姑娘。”
一路上無聊,那嬤嬤便想著跟半夏套話:“你們小主怎麼認識的劉少爺啊?”
半夏看著冷冷的,卻是十分的好說話:“我們小姐下山認識的。”
“這……這怎麼嫁給了劉少爺啊。”嬤嬤還是想勸,好端端的一個姑娘,生的好看又不像是差錢兒的主,怎麼嫁給劉少爺這個惡棍?
“嬤嬤,嫁與不嫁並不是由著我們小計說的算的。”半夏對小姐嫁給劉少爺也是極為的不滿,隻是小姐如何對她說,她便如何回了。
“若是心上之人不能嫁,那做誰的新娘便無所謂了。”
半夏站在涼亭旁,衝著那嬤嬤笑了笑,“按著這條小道兒往外走,出了竹林便是三清觀了,嬤嬤快些去吧。”
嬤嬤被這一番話說的不明不白,一臉暈乎乎的帶著人往前走。
蘇培盛早就在門口候著了,姑娘之前每日都會練琴,這今日又沒練,眼瞅著屋子裏那位又開始要發火了,蘇培盛早早兒的就在門口等著。
瞧見那嬤嬤過來的時候,有一時片刻沒反應過來。
這小道隱蔽,他跟著主子來這三清觀都一個多月了,除了那日在竹林間碰到了姑娘,他從未在這看見旁人從這走出來過。
以至於碰見這麼一群人,蘇培盛直接僵在了原地,過了會兒才來得及伸手,將人攔住。
“什麼人,怎麼從這兒走過來的?”
他常年跟在四爺身邊伺候,雖是奴才但氣勢一上來終究還是不一樣,嚇得那嬤嬤趕緊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老婆子是華尚閣的,給梨園的那位姑娘做衣裳。”
關乎那姑娘的事,蘇培盛不敢擅自做主。
趕緊回去回稟了自家爺,屋子裏,四阿哥在與了空大師下棋,隻是心思留了一半在外頭,聽見蘇培盛稟告,想了想:“前個兒跟在她身後的奴才不是說她下了兩三次山也是看衣裳?”
蘇培盛想了想,點頭:“是。”
四阿哥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叫那嬤嬤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