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城之後,我陪著童歌一起吃了個簡單的晚飯。
中途給司庭花發信息說明了今天的情況,未曾想她早已料到。
說等見麵再聊,還說我做得很好,直接給劉相國扣了頂翻不了身的大帽子。
吃完飯,
我搶著去結賬的時候,童歌肘開我,直接刷了二維碼。
我當時就在想,如果她知道我卡裏有五百萬放著的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回來也沒帶行李,我給你去買件換洗的衣服吧?”她問。
“不用。明後天就回去了。”我說。
“那明天再說吧!我今晚在城裏住,你要是不用陪床就去找我,還記得門口嗎?”她笑著問。
我當然記得,隻是,怎麼可能去?
“我得陪床。”我說。
——
來到醫院旁邊的atm,提了兩萬塊錢。
想要提更多的,但是,提不了。
來到姐姐說的病房,透過病房門窗看到母親已經睡了。
看到她憔悴的麵容,我知道她還沉浸在父親死去的悲傷裏。
病房裏三個病床,但是,都有病人。所以,身材魁梧的姐夫,坐著板凳趴在病床尾睡著了。
另外兩個病人的家屬,則購買了陪床椅躺在床邊。
姐姐和姐夫怕是能省則省吧?
“飛飛……”
聽到姐姐的聲音,轉頭看到她胖嘟嘟的身子拎著水壺走了過來,笑著問:“回來了?”
“啊……剛忙完就趕回來了。”我說。
“這麼晚了,你快回家睡覺吧。我給你鑰匙。”她說著,就放下水壺給我找鑰匙。
“今晚我陪床吧。”我說。
“你趕了那麼遠的路,不用你。”
“姐……讓我陪著吧。”我很是愧疚的目光看著她說。
“那你等等,我去喊你姐夫出來。”她說著,輕輕走了進去,拍了拍姐夫的後背,指了指外麵。
姐夫睡眼惺忪地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回來啦。”他沉重的低音,響徹走廊。
“你嗓門大還是怎麼地?”姐姐不樂意地埋怨了一句。
姐夫皺眉瞪了姐姐一眼,“行了,那我先回去了。”
“姐,你明天也早起呢,趕緊回去吧。”我說。
姐姐一陣囑咐後,便跟著姐夫離開了。
而姐夫之所以看我不順眼,則有很多原因。
不僅僅是我的婚姻,更因為我這個當兒子不參加父親的葬禮,讓他心裏非常不痛快。
我回到剛才姐夫坐過的板凳上,看著躺在病床上睡著的母親。
他似是覺察到了不同,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我坐在一邊時,整個人就有些發愣。
然後,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又像是看到了一個夢了很久的人。
“媽。”我輕輕喊了一聲。
她眼淚刷一下就淌了下來,
然後,將被子蓋過自己的臉,一陣陣地顫抖哭泣。
我湊過去,握住她的手。
她掙脫開,再次用被褥捂住自己的臉。
旁邊的病人覺察到異常,慢慢轉過頭來。
我見狀,便不再說話,隻是攥著母親的手,感受著她的難受。
她也怕打擾別人,慢慢息聲。
第二天一早。
病房裏的病人就像是得到了重生一般,慢慢糟雜起來。
姐姐送來早飯,母親仍舊是一句話不說地半躺在床頭,發絲淩亂。
“娘,吃飯了!”姐姐喊了一聲。姐姐比我大好幾歲,一直改不了爹娘的稱呼。
“你讓韓飛出去。”母親輕輕說了一句。
“啥?”姐姐以為自己聽錯了。